第 26 章 阿笙福星(2 / 2)

民國小掌櫃 折吱 12435 字 3個月前

一爺方才是……洗手去了?

也是,天氣這般熱,一爺為從外頭回來,自是要洗個臉,潔個麵。

對了,險些忘了問……

一爺今日怎的這般湊巧,剛好出現在康府?

是去康府做客?

可……似乎也沒有去人家裡做客,會將槍|支給隨身帶在身上的道理。

阿笙寶貝地將藥瓶給收好,再次給一爺比了個謝謝的手勢,“問”出心中的疑惑。

當然,沒問一爺為何會隨身帶著槍|支,隻是問一爺今日可是湊巧正好去康府做客。

阿笙原先擔心,自己後一個手勢一爺興許瞧不懂,剛要比劃著,問一爺能不能借他紙筆,隻見一爺眉峰輕挑,語氣亦是含著調侃,“現在才想起來要問?”

阿笙臉頰生紅。

在康府那會兒,他整個人神經都是緊繃著的。見了一爺,不知為何,隻覺莫名委屈。後頭又稀裡糊塗地跟著一爺回了春行館。

腦子一直都亂亂的。

確,確實現在才想起來要問。

“不是湊巧,也不是去康府做客。”

嗯?

那是為何……

“我先前同康誌傑有過往來,對他的家事算是較為清楚。康府各房都有自己的小廚房,便是宴客,也大都是命小廚房做。不排除會請來做客的親朋嘗嘗當地美食,故而點你家的外送。

隻是我讓福祿去打聽過,康府各房這段時間並沒有前來投奔的親朋。我也問過你,你說先前康府確實沒有點外送點得那般頻繁。便讓福祿替我稍微留一下康府的動靜。”

福祿雖因年紀小,同其他高門大院的小廝接觸

多了,也染上了那些個人門縫裡瞧人的毛病,可也心思活泛。

買通了康家的一個看門的小廝,讓他近日如果有生麵孔進出康府,便同他通風報信。

再一個,阿笙進了康府後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若是府中有什麼人為難阿笙,更是要第一時間報告給他知曉。

小廝收了錢,自是沒有不照辦的。

這也是為什麼謝放能夠及時趕去春行館的原因。

當然,便是謝放不能及時趕至,有小七同阿達暗中保護,阿笙定然也不會有性命上的危險。

隻是小七同阿達到底是暗衛,除非情況危急或是阿笙危及性命,兩人輕易不會在人前露麵。

阿笙聽後呆了呆。

險些忘了,一爺同康少先前交情確實不錯來著。

一爺的這座春行館,還是從康少那兒買來的。

難,難怪康少那會兒會十分氣憤地質問一爺,他一個啞巴有什麼值得一爺同他翻臉的。

阿笙當時確實未曾想太多。

現在想來,一爺為了他將康少徹底給得罪了,是不是不大值當?

都督府是風光不在了,可康府的一些勢力到底還在。

如同康少所言,強龍難壓地頭蛇,

阿笙越想越是有些心慌。

他是不是給一爺惹事了?

阿笙的頭上覆上一隻溫柔的掌心。

阿笙心跳亂了亂,呆呆地仰起臉。

謝放笑著,揉了揉他的發頂,“彆多想。我先前同康誌傑走得近,是因為他書法、繪畫造詣不錯。後頭發現,他賭|癮極大,在今日之事之前,便已逐漸疏遠,鮮少往來了。

即便沒有今天的事情,我同他也不會有過多交集。”

交惡或者不交惡,對他不會有任何影響。

前朝一些官宦子弟,大都有錢有閒,寫字、作畫,往往都是請了專門師父來教。

家中有多有真跡收藏,是以,隻要是那些世家子弟稍稍跟鑽營,往往書法、繪畫造詣不低。

康誌傑彆的本事不行,字畫都還算是不錯。

也因此,即便是康誌傑賭癮極大,因字畫所得頗豐,加之祖輩留下來的遺產,倒是勉強堵得上欠債的窟窿。

前世似乎成為了小有名氣的畫家,算是專門吃起了繪畫這碗飯。

因著有個“前朝都督之子”的頭銜,買他麵子的人不少。

隻是不知為何,此時康府分明沒有完全敗落,康誌傑竟會張口跟他要彩禮。

像是已經有一個大的窟窿,隻等一筆錢填進去,才會不顧康小姐的麵子同死活……

謝放忽地想起,康誌傑前世曾經北上,還曾請他以及幾位朋友去北城最豪華的飯店用餐,一擲千金。

此後,又約了他幾次,言語之間,一改過去對他的恭敬,多了幾分睥睨淩人,像是攀上了什麼貴人,也便連他都不放在眼裡。

人、康誌傑、符城……抱石老人!()

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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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他一直想不通的是,何以對繪畫其實並不精通,也絲毫沒有興趣的大哥會認有機緣識抱石老人。

是康誌傑!

康誌傑便是大哥的那個“機緣”!

這麼一想,便都說得通了!

他為何偏就沒有往康誌傑身上想?!

他分明記得康誌傑北上,最初找他的那幾回,態度待他仍然是在符城這般,畢恭畢敬,甚至因著是在北城的地界,待他更是近乎諂媚。

是後頭的幾次才改了態度。

他當時並未在意,隻當康誌傑在北城待久了,同其他人那樣,瞧不起他這個沒有實權的“謝一公子”。

現在想來,便是一個沒有實權的“謝一公子”,對於在北城人生地不熟的康少而言,也絕不會是輕易敢得罪的對象。

應當是哪個時候的康誌傑已經攀附上了大哥,才會日漸不將他放在眼裡!

過往所有令他不解的地方,在這一刻終於全部明朗了起來。

原,原來是這樣。

聽說一爺同那康少也不過是泛泛之交,且現在已鮮有往來,阿笙這才放了心。

他沒有對一爺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便好。

房間裡光影越來越盛,這是日頭越來越偏斜的緣故。

阿笙拿上自己先前放在椅子的衣衫,轉過身,朝一爺打手勢,“我,我真該——”走了。

身體忽地被抱住。

“阿笙,謝謝你!”

謝放小心地避開了阿笙肩上的傷,將阿笙擁入懷中,“阿笙,你可真是一爺的福星!!!”

倘若那康誌傑當真便是一哥的機緣。

那麼,隻需讓康誌傑去不成北城,大哥同抱石老人便再遇不上!

如此,大哥便再無法利用抱石老人,討得父親歡心。

阿笙被一爺這麼緊緊地摟著,心臟緊張地幾乎要跳出喉嚨。

他,他方才就隻是站著,什,什麼都沒做呀!

一爺方才……彆,彆是喝酒去了。

阿笙悄悄地,將鼻尖湊近一爺,輕輕地在一爺衣領處嗅了嗅。

除了很好聞的雪鬆的清冽香氣,再無其他……

“走,一爺正好要出一趟門,同你一起下樓!”

謝放握了阿笙的手,出了房門。

這一回,謝放真沒撒謊。

在他前去康府之前,陶叔那邊就派人少來口信,說是在一家字畫鋪,發現了一張疑似抱石老人真跡的畫作,需他親自去一趟確認。

他當時整準備出門,找到抱石老人的真跡要緊,可再要緊,哪裡敵得過阿笙的安全要緊。

隻好讓人去給管家傳話,讓管家先在那家字畫鋪等他,他辦完事,馬上過去。

這一耽擱,便耽擱到了現在。

現在想來,阿笙果真是他的福星!不但抱石老人的畫作有了眉目,便是大哥同抱石老人的關聯,也在今日終於被他想通。

阿笙不知一爺為何忽然變得這般高興。不管如何,隻要一爺高興的事情,他便也替一爺覺著開心。

阿笙便這麼迷迷瞪瞪地被一爺牽著手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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