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陳佑方給她挖的坑。
原本他好好接她入校,低調點,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偏偏他表演欲發作,將飛船停在女寢樓下,做作的給她引路。堂堂上校,演出了老奴的即視感。
周圍又不是沒有人!當然被看到了啊!她能不被人關注嗎?
“敢不敢跟我比一場?”男生滿臉狂熱神情,大跨步朝她走過來,在她身前站定。
他身材高大,白真真雖然不算矮,但站在他身前還是有點像小貓。
不過,她並不懼於高大男生投下的陰影,轉了轉槍,沒說話。
白真真並不想跟他比。
贏了又怎麼樣?隻會吸引更多的好戰分子。
然而拒絕是沒用的。他們這樣的人,隻會選擇性聽不見,一直糾纏,直到目的達成為止。
“隻要你輸得起。”白真真抬眼,“我就跟你比。”
男生立刻道:“我怎麼會輸不起?”
“如果你輸了,這個學期聽我吩咐,隨叫隨到。”白真真道。
男生想也不想就道:“可以!”
他根本沒想過自己會輸。
白真真的射擊是不錯,但他也不差!
兩人即將開始比試,引得其他人紛紛靠近,圍觀起來。
“她怎麼敢跟張鐸比槍法?”
“張鐸的槍法在整個單兵係都是數一數一的。”
“她有A級嗎?”
班裡的學員們,男生高大結實,女生挺拔堅韌,都是很明顯的戰鬥體格。
白真真的體型,從力量感上就不夠。
教官也得知兩人比試的事情。出人意料的,他並沒有說“不許欺負白同學”,而是非常熱情的布置場地。
這讓圍觀的學員們更加不懂了。
“我們先射擊固定靶。”叫張鐸的男生說。
“我都行。”白真真無所謂。
很快,比試開始。
張鐸不愧是公認的射擊高手,他射擊速度快,準度高,一連幾槍都射中了靶心。
他挑了挑眉,朝白真真看過來。
白真真的速度稍慢,但不是因為不如張鐸,而是張鐸帶了炫耀、顯擺的意味,她隻是平常射擊。
當看到她的成績並不遜色於他,張鐸明顯更興奮了,回過頭,繼續射擊。
固定靶打了一刻鐘,兩人不分勝負。
“上移動靶!”教官比誰都熱情,立刻把手一揮,安排上。
眾人不知道他為何如此熱情,有人低聲道:“難道她也是射擊天才?”
很快,移動靶的場地布置完畢。
一個個靶子飛快在場地上遊走,而張鐸和白真真的目標就是這些靶子。
兩人的態度比剛才端正了幾分,就連張鐸都放慢了速度,正色瞄準,然後扣動扳機。
說是放慢速度,僅僅相對固定靶而言,事實上兩人的速度一點都
不慢,兩次射擊的間隔平均不到兩秒。
“她居然跟張鐸不分上下。”
“僅僅是如此嗎?”
如果隻是射擊天分高,還不足以讓她站在這裡。
移動靶打了一刻鐘,仍是不分勝負。
“加賽!”教官明顯更加熱情了,開始安排下去,為兩人製造人為的乾擾。
如此一來,他們就不能全神貫注的射擊了。
效果是明顯的,兩人的射擊準度飛快下降,還產生了脫靶的狀況。
又是一刻鐘過去。
“白同學更勝一籌!”檢查完子彈,教官大聲宣布。
兩人用的不同顏色的子彈,在靶子上打出的效果不同,學員們看在眼裡,並沒有作弊的可能。
張鐸抱著槍,嘴唇抿住,不願意相信:“我輸了。”
他居然輸了。
輸給一個名不經轉的女生。
“加個通訊。”白真真則是走過去,對他亮出光腦。
剛才說好的,如果他輸了,就給她當一個學期的小弟。
張鐸輸得起,沒多說什麼,痛快地加了她的號碼。
接下去,各人分散開,專注自己的練習。
白真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又開始懶洋洋地磨洋工。
她真的就是刷學曆來的,並不想出風頭,剛才如果不是張鐸相逼,她懶得出手的。
“白真真!”忽然,一個低沉怒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白真真回頭,挑眉:“同學,有事?”
仍然是裴九昊,他漂亮的臉蛋盯著她,冷冷道:“你為什麼不承認?”
白真真麵色淡淡,低頭把玩著零件:“承認什麼?”
“明明就是你!”裴九昊厲聲道。
他怒氣衝衝,然而沒有獲得任何回應。
白真真低頭組裝槍械,仿佛這件事情有意思極了。
“我在跟你說話!”他一把按住她的手,“為什麼失蹤?”
白真真眼瞼微垂,手腕一轉,抽出手。
抬眼,看向他道:“這位同學,你以什麼身份對我說話?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
裴九昊愕然。
他剛剛想起來,他們是什麼關係——非常古老、可笑、荒謬的指腹為婚。
他不可能承認。
抿了抿唇,他放開手,站起身體道:“爺爺去找你了。”
剛才她不承認,但裴九昊忽然想起光腦上有爺爺發給他的照片。一看之下,頓時認了出來。
“我爺爺已經去世了。”白真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