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振霆在走廊裡嘶喘著,痛罵:“白真真!你他媽夠狠!你給我等著!”
白真真的回應是“砰”的一聲關上門。
然後轉身去找拖鞋。
剛才踢他的力道沒掌握好,拖鞋給踢飛了。
臥室裡鋪著羊毛地毯,倒是不涼。她找回自己的拖鞋,就爬回床上,繼續打遊戲。
這個世界,她仍是主動進來的。
有人緬懷她,但力度不足以召喚她。但白真真喜歡這個世界,這是她做過的任務當中,少有的不糟心的。
她一點兒陰影沒有,打算好好爽一波。
謝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吃喝不愁,豪宅住著,豪車開著,多爽啊?
一個花心的老公?無所謂了。無傷大雅。他愛回家不回家,最好永遠彆回家。
“毒婦!”
“瘋婆子!”
“白真真,你出來!”
房門關上,擋不住謝振霆的叫罵。
阿姨聽到動靜,走上樓,看到謝振霆的樣子,嚇了一跳:“大少爺!您沒事吧?”
謝振霆要是傷的彆的地方,他可能會說:“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
但他傷的是命根子,臉色不好:“死不了!”
“大少爺,要打救護車嗎?”阿姨眼明心亮,很快看出端倪,憂心忡忡地說。
謝振霆抿了抿唇,猶豫一下,說道:“不用。”
他忍著疼痛,堅強地爬起來。
那瘋婆子沒這麼狠吧?應該不會有事。他要是因為這個進了醫院,會被笑死的。
“我扶您。”阿姨立刻上前。
謝振霆揮開她:“不用。”自己扶著牆,慢慢往房間走去了。
“瘋女人,死女人,這麼歹毒,你給我等著……”
他一邊走,一邊從牙縫裡擠出來。
她是要他的命!不就是冷落她幾個月?她居然如此歹毒!
回到房間,休息了一會兒,就緩過來了。白真真的確對他手下留情了,這一下雖然很疼,但不致命。
隻是,謝振霆臉色難看,未有絲毫好轉。
攤上這樣一個歹毒的老婆,怪他自己眼瞎。但媽吩咐下來的事,她這麼不配合,難道要他求她?
做夢!
偌大的彆墅裡,多出了一個人,顯得擁擠了很多。
白真真吃飯能看到他,看電視能看到他,健身能看到他,在花園裡曬太陽還能看到他。
關鍵謝振霆不會說人話,張嘴就是:
“吃這麼多,小心撐死。”
“怎麼?羨慕彆人恩愛?你羨慕也沒有,你這種蛇蠍毒婦就不配。”
“腿這麼粗還健身?有點兒自知之明吧!”
白真真當然不會受他氣,隻是次數多了,她也煩:“乖狗狗,你怎麼不聽話,又吃*啊?嘴巴臭死了!下次彆吃了行嗎?”
女人穿著白色長款
羽絨服,站在草坪上,雙手抄進口袋裡,沐浴在陽光下,斜眼看過來。
謝振霆哪裡受得了這種挑釁,臉色一下很臭,大步走過來,氣勢衝衝。
卻在她身前兩步遠處,停了下來。
“你得意什麼?”謝振霆帶著惱怒,與忌憚的眼神,你現在也是個窮鬼,哪兒都去不了!”
他想起那天被她踢襠的痛了。倒不是打不過她,他堂堂大男人,比她高出大半個頭,從體重與力量上就壓過她了。
隻是,雖然恨得牙癢癢,想要教訓她,然而事情都過去了,他又做不出打女人的事。
說來說去,他們就不該待在一個屋簷下。天天這樣耗著,有意思嗎?
她就這麼想把他困在家裡?她自己不覺得折磨,謝振霆已經無聊得要死了。
他隻想趕緊完成媽給的指標,然後拿錢出去逍遙。
“誰說我是窮鬼?”白真真驚訝地看著他,“我有錢。”
謝振霆不信。
白真真就笑起來:“謝振霆,你隻有一個媽。可我不是啊。”
她除了婆婆,還有親媽啊!
她完全可以朝親媽要錢。
至於謝振霆?他好意思朝嶽母伸手?一個天天出去胡混,把人家閨女扔家裡的混賬。
他敢伸手,白太太就敢訓他,那絕對是謝振霆受不了的委屈。
“你自己在家憋著吧。”白真真幸災樂禍地說,“姑奶奶有錢。姑奶奶要出去玩了。”
話落,有輛車子從外麵開進來。
“拜拜。”白真真揮揮手,就朝車子走去。
謝振霆一愣,抬腳跟上:“你去哪兒?”
“彆跟。不帶你。”白真真頭也不回。
謝振霆不想放她走。憑什麼他一個人被困在這裡?要憋著,他們一起憋著。
“你不想丟臉丟到外人麵前吧?”白真真轉身,眯眼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