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她抬腳走向床邊,放任自己倒下去。
眼睛盯著雪白的天花板,腦中閃過剛才的一幕幕。
一個頰吻,就讓他破戒了?
不對。她親了他的臉,他並沒有表現出動容。是因為她說了那句,“守活寡()”,他才一下變了。
嘖,男人啊。
她抱著他的時候,他無動於衷。一句話,反倒讓他破功了。
白真真又一次複盤,忽然察覺到不對,她親了他的臉之後,他並不是完全無動於衷!
仔細回想,他當時轉頭看過來,好像有意無意地朝她靠近了一些。
雀躍的目光跳動在她眼底。
白真真發現了一個秘密。
太太,吃飯了。?()?[()”門口響起程嫂的聲音。
一天就這麼過去,該吃晚飯了。
下樓時,白真真問道:“先生呢?他怎麼不來叫我?”
程嫂頓了頓,小聲說:“是先生叫我來叫太太的。”
“哦。”白真真眉頭一挑,不再說話了。
坐到餐桌邊時,她看也不看身旁的男人。
拿起筷子,一言不發,埋頭就是吃。
顧元升當然察覺出她的異樣,想說什麼,餘光觸及一旁的兒子,又收回去了。
“慢點吃。”他隻說道。
白真真不吭聲。
她低著頭,怎麼知道他是跟誰說的?
倒是顧西野,發覺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好像是吵架了,嘴角不禁上揚。
隨即,看到老頭一直哄那個女人,還給她夾菜,嘴角就揚不起來了。低下頭,眼不見心不煩。
一頓飯吃完。
顧西野上樓了,他懶得摻合他們的事,免得摻合不好,立刻被老頭掃地出門。
顧元升坐在沙發上,看書。
白真真一反常態,沒有坐在他身邊,而是坐在了另外的沙發上。
程嫂看見了,頓時不敢多話,做完事情就悄悄回屋了。
“你生氣了?”等客廳裡沒有彆人了,顧元升站起身,走到對麵的沙發坐下。
白真真瞅他一眼,又低下頭,繼續刷視頻。
“我,”男人嘴唇動了動,向來清靜淡泊的臉上,浮現幾分無措,“對不起。”
白真真終於抬起頭,正視他一眼,說道:“錯哪兒了?”
好像有哪裡不對。
但看著妻子年輕的臉龐,想到她比他小那麼多,顧元升就沒有多想:“不該……親你?”
這話答得他心裡沒有底氣。
白真真看出來了,他心虛著,根本不知道錯哪兒了。
她繃著臉,沒讓自己笑出聲,反手推了他一把:“是這個嗎?我是生氣這個嗎?”
“真真?”男人試著撫上她的頭發,被她一把打開。
她睜圓眼睛,仿佛很生氣似的:“你好好想想!”
顧
() 元升被打回來的手,默默放在沙發上,開始回想當時的情景。
“要不要我幫你回想?()”見他困惑的表情,白真真繃著臉說。
男人立刻回神,輕輕點頭:好。?()”
好什麼好。
白真真耷拉著臉,說道:“我們把當時的情景,重現一遍。”說完,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顧元升輕輕一震,眸光愕然。
“快點!”白真真催促道,“該你了!”
顧元升便克製住心中因為她的一個輕吻,而浮現的種種綺念,回憶著說:“你不用如此。你已經是顧太太——”
話沒說完,他已經意識到什麼。
但白真真繼續下去了:“那你是讓我守一輩子活寡嗎?”
她說著,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我今年才二十二!”
到這裡,他應該吻她了。
但是,顧元升看著她充滿火光般灼灼的眸光,渾身微微僵住。
但她還在看著他。於是,男人垂眸,慢慢朝她靠近。
愈靠近,愈能感覺到她的體溫,溫熱的,帶著誘人的甜香。
“你乾嘛?”不等他吻上去,就被女人一把推開了。
顧元升抬起臉,表情是懵的:“不是——”你說要場景重現嗎?
但她根本不解釋,自顧地演下去:“你不是說不喜歡我嗎?”
她瞪著他,那麼用力。
到這裡,顧元升如果再不明白,他就枉費這些年在商界闖出的名頭了。
“我——”
他話剛開頭,整個人忽然清明過來,立刻閉上嘴。
“你什麼?”白真真瞪著他的目光,轉為狐疑,怎麼說到一半就沒了?
顧元升彆開視線,喉頭滾了滾,有些歉然地道:“對不起,我不知道錯哪兒了。”
“…………”
白真真冷笑一聲,抓住他的衣領,湊過去道:“那就再演一遍。直到你知道為止。”
裝傻?沒門。
顧元升從未落到過這樣的境地,被人逼至牆角,無路可退。
“咦?什麼聲音?”忽然,她側耳傾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