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穀,把小葉子先送回去。”石柏低聲吩咐。
“柏哥,可你受傷了……”
石柏:“彆讓我說第二遍。”
陳豐登豪氣地應和:“哥你去吧!這兒交給我們,操!早就想揍那大背頭了!”
薑唐和謝聰也被激發了血氣,兩人合力在包圍圈裡撕開了個豁口,陳五穀不敢違抗石柏,便拉著張末葉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那夥人來者不善,張末葉明白自己留下也是拖累,隻能努力跟上陳五穀的步伐,跑得肺都要燒起來了。
“離家不遠了,”陳五穀見周圍一片寂靜才停下來,“你自己走吧。柏哥受了傷,我得回去看看。”
“好好。”張末葉自然沒有異議,她也樂得緩口氣,按著記憶往小院走。
可等陳五穀走遠了,張末葉才反應過來,現在他們都被絆住,沒人再“監視”自己,那她豈不是自由了?
她停下腳步,獨自站在小徑上,忍不住激動起來,往白鷺村儘頭望去,當初被塞進摩托車的車鬥裡,長途跋涉那麼久才到了這裡,可見路途遙遠,她隻依稀記得去狐城的方向。
可是,即便回到狐城,又能怎麼樣呢?
張末葉忽然迷茫起來,在狐城,隻有一對毫無底線的便宜父母,決不能投奔,而她身無分文,方圓幾百裡都是混亂的“三不管地帶”,即便獲得了“自由”,該怎樣生存下來呢?
“小妞兒!”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個人來,把張末葉嚇了一跳,“那小子可真不地道,就撇下你一個人跑了。”
張末葉定睛一看,那不正是那個給自己敬酒的大背頭嗎?她暗道不妙,不肯耽擱,轉身就跑。
*
白鷺村外,哭爹喊娘的哀嚎連成了片,石柏沒有一點傷患應有的孱弱,一腳踏在領頭的大漢腦袋上,稍稍用力,那大漢愣是叫出了男高音。
“程總在哪?”石柏涼颼颼地問,“我們相見恨晚,還沒聊夠呢。”
“他、他他應該是去追小.美人了,我也不清楚追上沒有……”
“說不清在哪兒是麼——”石柏似乎打算直接一腳踩爆他的頭,卻見陳五穀氣喘籲籲地跑回來:“柏哥!你沒事吧!”
石柏皺眉:“你怎麼回來了,她呢?”
“小葉子送到家門口了。”陳五穀見他好端端的,鬆了口氣,“柏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這次恢複得好快,我還以為這麼頻繁用藥,你又受了那麼重的傷……”
石柏抬手打斷他的長篇大論,“先回去吧。”
他忽然沒了心情仔細料理這些偷襲者,見到陳五穀自己回來,心裡便有種說不出的不踏實,總覺得今天的事情似乎沒完,把小丫頭一個人扔在家裡不放心。
“那他們怎麼辦?”
“你們處理乾淨,彆留下把柄。”石柏輕描淡寫地抹掉手上血跡,語氣叫人脊背發寒,一眾保鏢都嚇得連連求饒。
其中一個扯著嗓子喊:“我知道程總在哪裡!我將功贖罪,放過我吧!他去追那丫頭……剛剛有人去報信的……可能就是你們說的小葉子?”
陳五穀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柏哥,我們要不過去看看?”陳五穀訥訥道,“我其實……沒親眼看她進院子。”
“你他媽說什麼?!”
陳五穀頓時更心虛了:“離家很近了,應、應該沒事的……”
石柏一把推開陳五穀,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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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哪兒跑?”不知從哪又鑽出兩個保鏢,攔住了張末葉的去路。
大背頭笑得格外猥瑣:“日.他媽!今天輸得血本無歸,差點不能回去交代,老子死也做個風流鬼,碰上這樣的‘極品’,死也值了!”
張末葉被逼得退無可退:“你彆過來,我我我要動手了!”
大背頭被逗得前仰後合,甚至把臉湊了過去,語氣猥瑣:“你來啊,動手啊。”
張末葉閉緊眼睛,豁出去似的出了一拳。
“啊啊啊!”大背頭發出一陣慘叫,應聲而倒。
難道她誤打誤撞,真打中要害了?
張末葉的小拳頭還舉在半空中,不可置信地睜開眼睛,卻先看到個熟悉的身影,按住那大背頭,拳拳到肉,又凶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