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組給張末葉和石柏一人開了一間房,房間相鄰,如今已是深夜,酒店走廊裡空空蕩蕩,張末葉哄小孩似的拉著柏哥的手,將他送進房間裡。
奈何,柏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竟也不肯鬆手,也不說話,就那麼拉著她的手,靜靜地同張末葉對視。
張末葉:“……”
張末葉和石柏相識將近兩年,她自己從一個小少女,長成了大姑娘,石柏也漸漸有了成年人鋒利深邃的輪廓,她許久沒有注視他那雙淺茶色的眼睛,如今,才發現柏哥看自己的眼神裡,多了些朦朧、又熱烈的東西。
張末葉忽然有點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彆過臉:“柏哥,你喝醉了,快點休息吧。”
可她剛剛彆過臉,原本安安靜靜的柏哥,忽然發了火,掰過她的臉,怒氣衝衝:“你!竟然跟姓傅的小子約會!”
石柏神態語氣都堪稱暴怒,可手上的力道控製得很好,見她老老實實又肯重新看著自己,便立即謝了力氣,似乎已經把“不能傷害她”變成了一種本能,刻在了骨子裡,即便醉得失去理智,依舊記得護著她。
張末葉脫口而出:“我不是我沒有!”
石柏冷哼:“姓傅的目的不純,你還跟他出去吃飯。”他忽然逼近她:“你是不是也喜歡那小開?”
在傅宇陽探班的兩次裡,不單單錢唯對他殷勤備至,林麥冬和他迅速交換了聯係方式,連節目組裡那些黃毛丫頭們也在私底下討論傅宇陽如何優質多金。
他有什麼好呢?除了一個有錢卻沒心肝的爹,一個小三上.位的媽,他還有什麼?為什麼連葉子都喜歡他?
若是放在平時,石柏必定將所有晦暗的想法都藏在心底,一輩子也不想讓他的小姑娘知道,可如今,酒精和嫉妒幾乎將他的理智燃燒殆儘,他驟然逼近,把小姑娘按在牆上,圈進自己懷裡,近乎霸道地說:“不許你喜歡他。”
兩人距極近,近得張末葉聞得到少年混著濃烈酒精味的氣息,看得清淺茶色眸光中的自己泛紅的臉頰,“柏哥……”
石柏忽然抱住了她。
不是壁咚,也不是因醉意站不穩身子,是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不許你喜歡上彆人。”石柏最後喃喃,近乎自言自語的輕,砸在張末葉耳邊卻如雷霆萬鈞的重。
最後,張末葉也記不清自己怎樣把醉醺醺的石柏連哄帶拽地拖上床,自己又是怎麼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和衣而睡。
第二天一早,石柏是被生物鐘叫醒的,無論頭一天多累多晚,也一定那個時間起床,將近十九年沒改變過。
石柏揉了揉自己頭痛欲裂的腦袋,看到身邊的張末葉時,沒有太驚訝。
他是喝醉了,卻沒有失憶。
石柏清楚地記著自己的昨晚發了什麼瘋,如今看著小姑娘安靜的睡顏,隻覺腸子都要悔青了,都怪自己不好,喝酒之前為什麼不把她安排好?叫她看到了自己的醜態,看到了自己那肮臟的心思……
她現在……是不是恨死自己了?
是不是覺得自己惡心死了?一個村子裡長大的野小子,一個有爹生沒娘養的小混混,一個短命、低賤的奶血人……以兄長的身份冠冕堂皇地守著她,卻又存著那樣齷齪的心思。
石柏怔怔地看著她的睡顏,小姑娘隨著年紀漸長,愈發出挑了,濃長的睫毛,白瓷般的皮膚,兩瓣水色紅唇,日漸豐滿的胸.部,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美好得像清泉裡的皎月,石柏明知不可以,腦子裡瘋狂叫囂著:你快點從她身邊,從這個房間裡滾出去!身體卻還是著了魔似的做出了行動。
石柏微微俯身,在她輕軟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那吻滾燙卻倉促,一觸即離,石柏心跳如擂鼓,可終究不敢叫醒她,仔仔細細給她掖好被角,悄無聲息地下了床,一步步走出這房間。
鏡花水月不是他這種人配擁有的,這些對於他來說已經夠了,如果她醒來後想起昨夜他的魯莽而討厭他,那……也是他該付出的代價。
好在,最後那個吻,是他一個人的秘密。
然而,石柏躡手躡腳地離開房間,鎖上門後,張末葉卻忽然睜開眼睛,沒有一點睡意。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