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這突如其來的喜悅衝昏頭腦,更加溫柔地點頭,嬌羞得仿佛新過門的小媳婦,聲若蚊蚋:“對,對,我是衛冬……”
話音剛落,徐晚星一個過肩摔,硬生生把這個比她重了三十斤的漢子給放倒在地。
“你!”她火冒三丈地一腳踩住衛冬的衣擺,不讓他爬起來,“下次再搞我,我他媽把你從這兒扔下去!”
手一抬,不偏不倚,正好指著三樓的走廊外。
全場寂靜。
萬小福:“……”
於胖子:“……”
大劉:“……”
躺在地上的衛冬:“……”
最後是春鳴戰戰兢兢拉了拉徐晚星:“晚、晚星啊,這,這這這這,好像是高二的扛把子……”
徐晚星氣吞山河,指著地上的人:“扛把子現在都他媽這麼閒嗎?不是拿籃球砸人腦袋,就是寫些娘了吧唧的信來惡心人?!”
衛冬爬了起來,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麼?惡心?”
他的表情由青轉白,最後氣勢洶洶地說:“操,那逼還跟我保證百分百叫你感激零涕芳心亂動!”
然後他怒不可遏地轉身就走,去找人算賬了。
徐晚星:“?”
這是什麼劇情?
春鳴:“?”
被過肩摔了爬起來拍拍屁股就走人了,這是什麼扛把子?
但不打不相識,衛冬這個人,從高二到高三,這是跟徐晚星杠上了。
偌大個粗獷漢子,一見她就跟小媳婦似的羞答答,簡直叫徐晚星打也不是,罵也不是,稍微凶一點叫他滾遠些,還會受到周圍人的譴責。
真是要了命了。
通往天台的門被大鐵鏈鎖住了,但社會哥社會姐們才不會受限於這種笨重的玩意兒。衛東在前,徐晚星在後,輕輕一翻就過去了。
衛冬把肩上沉甸甸的背包往地上一放,咚的一聲,還挺有分量。
徐晚星:“你到底要乾嘛?”
衛冬咧嘴一笑,從書包裡掏出一隻長方形的箱子,往徐晚星懷裡一送:“喏,送你的!”
那東西太沉,徐晚星被塞得猝不及防,胳膊還沒使上力,險些給砸在地上。
衛冬眼疾手快,替她一撈:“小心點,砸了還怎麼打麻將啊?”
他笑得一臉柔情,劍眉都抖動了兩下。一邊說著,一邊把那箱子蓋打開,就跟古代向君王獻寶的奸佞小人似的,往徐晚星麵前一遞。
“給你的。”
天台上,夕陽昏黃,燥熱的風溫柔地吹著,吹得人——
火冒三丈!
隻見衛冬手捧一箱麻將——碩大的麻將——麻將館裡用的那種,一隻就能砸死人的□□將!
“………………”
衛冬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震驚,還喜滋滋地說:“我這不是聽說你的麻將被你爸沒收了嗎?這不,我立馬從我三姨夫的老丈人的乾姐姐那搞了一副來。”
“……”
“這下你又有麻將能玩兒了,開心嗎?”
“……”
開心個屁啊!
這他媽是智障嗎?!
她連迷你麻將都藏不住,被老徐給沒收了!他居然還送了副這麼大的麻將來!這麼大隻箱子!這麼重的麻將!她這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腦子被門夾了,才會抱著這東西往返於學校之間?!
不管是老徐還是羅師爺,一旦逮到她,不是跪搓衣板就是五百個下蹲伺候!
徐晚星麵無表情看著衛冬,很想知道這廝是真喜歡她,還是打著喜歡她的旗號一心一意想整死她。
僵持片刻,衛冬不解:“怎麼,你不要啊?”
“不要。”
“你怎麼能不要呢?”衛冬急了,把東西直往她懷裡塞,“我跟你說,這東西我好不容易弄來的,你必須要!”
“我不要!”徐晚星也急了,不肯接受麻將,“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玩意兒這麼醒目,要了就是個死——”
“你彆推三阻四,你就是不肯接受我!”
“這跟你沒關係,是麻將的問題!”
“那你也必須要!”
“我不要——”
“你要!”
……
推推搡搡間,空氣中忽然飄來一陣熟悉的氣息,淡淡的,帶著點嗆人的味道。
徐晚星心頭一動,驀地回頭。
隻見天台入口處,有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鐵門外,手裡夾了支煙,懶洋洋看著她。而她呢,她還在和衛冬抱著麻將推來送去。
“……”
喬野滅了煙,淡淡地扔下一句:“不知道這兒已經有人了,打擾了,你們繼續。”
徐晚星怒問:“繼續什麼啊繼續?”
這個打小報告狂魔,口風一點也不嚴,萬一叫他說出去了……
她氣急敗壞跑了過去,隔著門上的鐵欄杆衝他吼:“你給我回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走到一半的喬野回頭瞥她一眼:“我想的那樣?我什麼也沒想。”
“那你跟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走漏風聲!”
喬野從善如流:“你放心,我對你在學校亂搞男女關係這種事沒有半點興趣。”
徐晚星:“???”
不是送個麻將嗎?怎麼就變成亂搞男女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