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2 / 2)

少女星 容光 9510 字 3個月前

不會吧?打了個平手。

黃副校長很不客氣地打斷她:“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就事論事,我們也該先討論你的打架行為。”

徐晚星乾脆利落說:“行,你說。”

她這態度倒是把那副校長激怒了,當場將茶杯重重一磕,“你這學生,什麼態度?我聽說你也不是第一次打架了,違反校規校紀都是家常便飯。小小年紀不學好,還禍害彆的好學生,你知不知道你給人帶去多大心理陰影?身體的傷都是小事,好端端一個前途無量的孩子,被你打得下不來地。”

她這話與其說是講給徐晚星聽的,倒不如說是講給李奕辭的爺爺聽的。

“李校,您說說,這樣的學生放在您當校長那時候,該怎麼處理?”

徐晚星趕在老人說話前開口,“怎麼處理,還不都是你們說了算?是,他前途無量,他被我禍害得參加不了決賽了?沒有吧。倒是我,說不準要去決賽拿個第一名,搶走你們肅德的風頭。”

她天真無害地笑起來,“這麼一看,最好我被取消參賽資格。也彆問緣由,他都沒錯,反正就是我打了人,好讓你們再插個自己人進去唄——”

“你什麼意思?”黃校長勃然大怒,“你在暗示我們彆有居心?”

羅學明連拉都沒拉一下徐晚星。師太給他遞眼色,怕徐晚星把事情弄得無法善了,可羅學明壓根動都不動,似乎鐵了心要讓徐晚星把事情說出來。

他臉色鐵青,既有恨鐵不成鋼的不甘,又對肅德的做法感到憤怒。

學校與學校之間的打架事件多不勝數,年年都有好幾十起,偏偏挑上這個時候來找人,還把老校長都給拉了出來。怎麼,當誰是傻子,看不出他們居心叵測?

那就破罐子破摔吧。他冷笑著想。你們不讓我的學生去參賽,那誰也彆裝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來。

最後還是老校長說話了。

他定定地看著徐晚星,說:“我不管什麼物理競賽不物理競賽,我今天來,不是作為六中的退休校長,也不是肅德的說客——”

黃副校長的臉色稍微白了下。

“我就想問你,都是父母帶大的孩子,家中都有老人,如果換做是你被打成我孫子那樣,他們作何感想?”老校長麵色不虞,雙目蘊怒,“今天我隻是作為祖父,因為孫兒遭受了暴力對待,所以前來問罪。”

他抬起頭來看著師太,威嚴甚重,“你們劉校不在沒關係,我可以等,就在這裡等到他回來為止。我亦是從教者,不可能主張以暴製暴,但如果今天沒有一個滿意的處理結果,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最後一句,言辭鑿鑿。

羅學明頭痛欲裂。

在場兩位不速之客,帶著兩種完全不同的訴求。

肅德的副校長顯然隻是想取消徐晚星的參賽資格,為自己學校爭取多一個名額。可老校長的意思是,他要看到徐晚星受到應有的懲處,事情捅到劉校那裡去,會有什麼結果他心知肚明。

去年徐晚星和李奕辭的打架結果,是她被記大過處分,劉校在升旗儀式上全校通報:“如果下一次徐晚星同學還有這樣惡劣的行為,學校將對她給予開除處分,絕不留情。”

劉校是李老校長親自帶出來的學生,多年師生情分,他絕不可能姑息徐晚星。

辦公室內一時沉寂。

師太趕緊出來緩和氣氛。

“先不急著說結果,事情的經過都還沒弄明白。徐晚星,你說,你和李奕辭到底為什麼發生衝突?”

黃副校長:“我說的還不夠清楚?他們早有衝突在前,當天又生嫌隙。李奕辭也親口承認是他言辭不當,侮辱了徐同學的父親。可是不管再怎麼生氣,動手打人遠比口頭侮辱性質惡劣。這種行為,必須嚴處!”

徐晚星說:“你說得對,動手打人就得嚴處!”

眾人都是一驚。

羅學明伸手拉她,還以為她又一根筋了,要奉行什麼個人英雄主義,怒道:“閉嘴,少說氣話!”

徐晚星卻掙脫開來,擰著脖子,“先動手的不是我,是李奕辭!”

他手下一頓,來了精神,“說清楚,說明白!”

徐晚星將老徐在夜市被人砸了攤子說得一清二楚,“如果不信,就去調金茶路的監控,看看我爸的攤子到底有沒有被砸,他有沒有被打。”

老校長又驚又怒,一時不語。

倒是黃副校長開口問:“就算你父親的攤子被砸了,就一定關李奕辭的事嗎?你也說了,你是去肅德找的他,他可沒有□□術,一會兒在金茶路的夜市,一會兒又飛回了肅德。”

徐晚星怒道:“我去網吧找到他的時候,他還口口聲聲說下次就不止砸攤子了。不是他,還能是誰?”

老校長終於開口:“先彆急著吵,我打個電話問清楚!”

他麵色凝重立在窗口,撥通了李奕辭的電話。可李奕辭是什麼人?在電話裡矢口否認砸攤子一事,甚至哭了起來。

“爺爺,你不信我的話嗎?你寧可相信彆人,也不相信自己的親孫子?我是侮辱了她爸,的確是我有錯在先,可我真的沒有動手打人啊!”

黃副校長冷笑著,說:“小姑娘年紀輕輕,謊話連篇。”

她催促師太,“聯係上劉校了嗎?趕緊請他回來,坐下來把事情處理了吧。真相大白,也沒必要再拖。”

她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微微笑著對徐晚星說:“為免你說我們肅德彆有居心,現在我們也不追究你的參賽資格了,把事情全權交給你們校長處理。他留你,你就去北京參賽,為校爭光吧。他要是不留你,大不了浪費一個參賽名額,誰也彆去。”

徐晚星怒道:“讓我跟李奕辭說話!”

她欲與人對峙,卻被師太一把扣住肩膀。

“不要白費功夫了,沒有用。”

氣氛一時僵持。

她又驚又怒,飛快思索著,究竟是如實說話,按照喬野的思路,把責任都推給他,還是自己擔下來。

他挺身而出,不讓她動手,無非是為了保住她,以免開除。

可眼下肅德拿物理競賽說事,就是為了一個參賽名額。如果真把喬野供出來了,即便保住了她,他也一定會失去參賽資格。

說,還是不說?

.

“為什麼不說?”

辦公室門口,有人悄無聲息出現在最佳一刻。

所有人都回頭看去。

可他隻看著徐晚星,仿佛早已知曉她心中的問句,從容不迫地走進來,說:“人是我打的,跟徐晚星無關。”

全場嘩然。

徐晚星急了,怕他不知道承擔責任的後果,連忙伸手去拉他,卻在半空中被他捉住了手腕。他很輕很輕地扣住她,用拇指壓了壓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他還包紮著手臂,儼然一個重度傷患。

揚了揚那隻打著石膏的手,喬野:“人是我打的,很抱歉因為一時衝動,讓李奕辭下不來床。但我想他也不虧,至少他能下得來床後,哪怕兩個月,我的手還依然拆不了石膏。”

這驚人轉折,直接令眾人張大了嘴,辦公室裡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