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雲臉色出現一絲僵硬,一下變了臉色,連連擺手,假笑道:“姐姐,不用了,不用了。我忽然覺得這清水縣的教書先生挺好的。”
京都的先生出了名的嚴厲,她要是去了,天呢,不敢想象……
顧清菀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假裝失落道:“既然雲兒不願,那就算了!”
“姐姐,你彆傷心,等雲兒長大了就去京都看你。”商雲親昵的挽起顧清菀的胳膊,因笑的歡快,那不是很大的小虎牙露了出來。
“好!”顧清菀眼神有些飄空,以前欣兒也是這樣挽著她的胳膊,一邊搖晃,一邊撒嬌。
到了傍晚,商雲才一顧三回頭,戀戀不舍的回去了。
顧清菀好笑的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她環視了一眼房間的四周,四周從新陷入寂靜。
今日梵墨回來的此往日要早一些,隻是臉色鐵青,眸色的寒意比往日更深。
顧清菀擔憂的開口:“出了什麼事了嗎?”
看到顧清菀因擔憂皺在一起的臉,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眸色一如既往的漆黑,他壓下聲音,沉聲道“前幾日,林濤在巡街時,救下一名身懷六甲,高燒不退女子。”
顧清菀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說:“大夫說,她感染了瘟疫。”
顧清菀不知道是什麼心情,隻覺得心中抽痛。
她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瘟疫,又是瘟疫。
她慌忙的起身,腳被座椅腿拌了一下,也不自知。
“那名女子怎麼處理的!”她抓住梵墨的袖子,注視著他的眼睛。
梵墨眼中閃過疑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暫時隔離起來了。”
“那你有沒有接觸過那女子?”顧清菀的五指微微收緊。
梵墨搖了搖頭,“清兒,你怎麼了?”
“我沒事。”顧清菀暫時鬆了一口氣!
她說:“這次,你一定要聽我的。梵墨,以後不要見那名女子。”
梵墨沒問原因,點了點頭。
可是,今日林濤發現,得了瘟疫的已經不是那女子一人了。這個當然不能讓清兒知道。
在瘟疫流傳以前,他會把清兒先送回宮裡的。
顧清菀這才鬆了他的袖子。
梵墨盯著顧清菀滿是擔憂的眼睛,不由的心疼。
“清兒不讓朕見那名女子,可是吃醋了?”他說。
“我為什麼要和一個孕婦吃醋!”
“那清兒認識那女子?”
“不認識!”
“……皇後出來的時間夠長了,若是再不回去,宮中的人難免不會發現,朕先讓林濤送你回宮。”
似乎沒料道梵墨會突然讓他回宮。顧清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垂下眸子,愣了半晌,才抬頭,聲音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一字一句道:“梵墨,你告訴我實話,是不是瘟疫快要控製不住了。”
梵墨動了動唇,想要矢口否認。
顧清菀卻突然道:“不要瞞我。”
最終,梵墨沒說出口,“菀兒,江南萬一控製不住……”
“信我,一定能控製住的!”顧清菀回答的斬釘截鐵。
梵墨眼神閃了閃。沒有接話。
兩人沉默許久,都沒有再繼續這個問題。
又是一日。
天色蒙蒙的亮了。
顧清菀猛然睜眼,下意識的伸手一摸,果不其然,身邊已經人去被涼。
她木然的躺在床上,細細的思考這上一世瘟疫時,解救的法子。
她對這件事有些模糊的記憶,隻是當時對這些事情並不上心,所以一時間,還有些想不起來。
梵墨親自南下,治理江南水患。瘟疫大規模的感染,隱隱的有些壓不住的趨勢,瘟疫感染近半個江南,死傷慘重。天元五年,梵墨感染瘟疫,染病不起,數月之久。
想到這裡,顧清菀一陣煩躁,腦子有些隱隱作痛,便下床叫來丫鬟。收拾完自己,出房門在院中走了一圈。
因著身份,梵墨與顧清菀的房子在東麵主院,而商大人家則住進了南院。
晌午,院門口響起了一陣嘈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