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孟娉婷呆滯了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梵墨,他,竟然要她一百大板?
連降三級,一百大板,哈哈哈。
她在一旁大笑,笑的眼淚橫流。
綠茵直直的跪下,頭重重的磕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哭著求饒道:“皇上開恩,皇上開恩,這一百大板下來,小姐就隻剩下半條命了,無雙的事,不是小姐乾的,都是奴婢的注意,請皇上不要怪罪小姐!”沒多久,綠茵的額頭上就出現了一這個雞蛋大的血窟窿。
孟娉婷仿佛已經失去了聲音,四周無論什麼動靜,她都聽不到了,隻是這樣呆呆的看著拚命磕頭的綠茵,一言不發。
顧清菀走了道綠茵跟前,長眉微挑,俯目而視,她輕輕挑起綠茵的下巴,“你說這一切都是你乾的?”
無雙眼角含淚,連連點頭。
顧清菀殷紅的唇角,揚起一個詭異弧度,道:“既然如此,那就……”顧清菀頓了頓,“連帶這個奴婢一起罰,一百大板,一板也不能少。”你和孟娉婷誰都被想逃,人人有份。
綠茵跪在地上的身子癱坐在地上,那血跡也順著額頭,到了她的下巴。
次日
天剛蒙蒙亮。
經過太醫一夜的治療,無雙的情形已經好了很多。
高太醫診完脈,把無雙的手放在被子裡,看著一旁擔憂無比的顧清菀道:“皇後娘娘不必擔心,經過老臣的治療,無雙姑娘脈象平穩,已無大礙。”
顧清菀點頭,掩下眼中的疲憊,輕聲道:“有勞高太醫了。”
高太醫有些惶恐,“這是老臣的分內之事。”他愣了一會,接著道“那老臣就先退下去了。”
顧清菀點了點頭道:“退下吧,本宮也累了。”
顧清菀看著這滿身鞭痕的無雙,內心自責無比,她不該把無雙一人留在這裡,都是她的錯。
若是無雙出什麼事情,她永遠都不會原諒她自己的。
窗外的太陽微微升起來了,陽光透過印花的紅木窗打在她的臉上,她的臉上還留著昨日的殘妝,陽光細碎的鋪在她的臉上像極了易碎的瓷娃娃,一碰就碎。
梵墨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他心底莫名的一慌,這樣的顧清菀仿佛又回到了幾個月前,生無可戀,了無生氣的樣子,甚至,他覺得,她好像離他很遠,明明近在咫尺,卻如相隔天涯,隨時都可以離他而去,直到再也觸摸不到。
梵墨快走過去,一把她摟緊了懷裡,手輕輕摸著她的頭發,一下,一下,安撫道:“清兒,沒事了,都過去了。”
顧清菀輕輕扯了扯嘴角,給梵墨輕輕的笑意,隻是這笑意並不達眼底,反而帶著深深的寒意。她道:“我沒事!有事的是無雙。無雙今日所受,我一定千萬倍的還給她們!”
梵墨有些心疼的看著顧清菀,手把她摟的更緊,他知道,名義上顧清菀和無雙是主仆,可實際上顧清菀卻是真的把無雙當成姐妹對待。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冷芒,孟娉婷和他的父親做的好事,他都知道,以前還可以忍他三分,到如今,他的手竟然伸到顧清菀頭上,動了他的底線!
顧清菀悄然回京的事並沒有在宮中引起多大的喧嘩,大部分人都是不知,就算有些懷疑,想來打探一二,卻也沒孟娉婷的膽子,敢明目張膽的闖入鳳祥宮,隻能在暗地裡偷偷默默地做些小動作。
梵墨離宮南下的事,也隻有幾個心腹知道,如今,梵墨回來,眾人隻知大病初愈,各方勢力,隻能先壓下這蠢蠢欲動的心思,麵上笑裡藏刀,陽奉陰違,表麵上一團和氣,誰也看不出誰的齷齪心事。
而這幾日,皇帝大病初愈,又因江南傳來捷報,水患得以控製,並且解決了北方旱情,帝大悅,普天同賀,大赦天下,並於八月初八禦花園設宴,宴請百官。
八月初七。
顧清菀提著餐食,一如既往的來到無雙窗前。
無雙醒了已經有些日子了,看著顧清菀的身影,無雙掙紮著要起身,顧清菀把餐盒放在桌子上,急行了幾部,阻止了無雙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