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菀把點心放進嘴裡,理所當然道:“有這回事嗎?我怎麼不記得有這回事!”
梵墨但笑不語。
顧清菀把吃了半塊的點心塞進梵墨的嘴裡,“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梵墨嘴角扯了扯,臉帶笑意的吃下那塊點心。
顧欣在對麵看的是目瞪口呆,她揉了揉眼睛,她看錯了麼?那個冰山皇上剛才那一臉寵溺的笑……
她抓了抓身邊的顧母,偷偷道:“娘,今日來的真的是皇上麼?不會是被人冒名頂替的吧!”
顧氏打了下她的手,“彆瞎說。若讓被人聽到,你這可是犯了大罪。”語氣雖然嚴厲,表情卻是莫名的柔和。
顧欣撇了撇嘴。
兩個丫鬟從外麵搬來了兩壇酒,顧國風風拿起一壇,爽聲道:“皇上,嘗嘗老臣珍藏了二十年的酒。”
梵墨點了點頭。
今日的顧國風風好像格外的高興,喝了一杯又一杯。臉色微紅,喝到最後,拿酒杯的手都好像有些不穩了。
顧清菀看著她父親的神態,又看了看依舊麵不改色未見絲毫酒色的梵墨,她附耳過去,在梵墨的耳邊道:“梵墨,梵墨?”
梵墨放下酒杯,看了回顧清菀一眼,微微挑了挑眉:“嗯?清兒?何事?”
顧清菀看著梵墨近在咫尺的臉,心裡一陣恍惚,她愣了愣神,隻覺得梵墨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原本清淡冷冽的臉竟有些勾人。
梵墨看了顧清菀看呆了的臉,眉毛挑的更高了,嘴角一勾,竟然笑出聲來。
顧清菀在這笑聲中回了聲,反應過來剛才乾了什麼後,臉一紅,咳嗽了幾聲,“那個,我覺得父親今日喝的太多了,彆再讓他喝了!”
“清兒就不關心一下朕喝沒喝多?”梵墨看了顧清菀一眼。
“你?皇上,你那裡有一點喝醉的模樣!”顧清菀笑著道。
正說著,旁邊的顧國風又提起一壇酒,非要給梵墨倒上。“皇上,再喝一杯!老臣敬……敬你一杯!”
他拿過梵墨的杯子,結果手一抖,酒水灑了一桌子。
顧國風還想再倒,梵墨一抬手止住了他的動作,“嶽父,今日酒就喝到此吧!朕明天一早還要上早朝呢!”
一言既出,滿座皆驚。
“哐當……”一聲,顧國風手中的酒壇一下子落在地上,“皇……皇上,你剛才叫老臣什麼!”這一聲嶽父把她嚇得酒醒了七分。
“嶽父!”梵墨毫無壓力的又喊了一聲。
顧國風誠惶誠恐道:“皇上,萬萬不可啊,你這可是折煞老陳了。”
顧清菀也震驚的看了他一眼,梵墨,梵墨竟然叫她的父親嶽父。隨後她的鼻子一酸,心中感動的無法言語。
從梵墨的角度,正好看到,顧清菀的眼裡,亮的發光。
顧清菀道:“父親,我們都是一家人,什麼受起受不起的啊。爹爹本來就是皇上的嶽父,這一稱呼你就應下了吧!”
“小菀,不得無禮。”顧國風出口嗬斥道。
“清兒說的對,本來就是一家人。”梵墨出口,打斷了顧國風要繼續嗬斥的話。
“好,好,好”顧國風一連說了好幾個好,他很快就把心裡的糾結放下,拿起酒壇,仰頭一飲而儘。“不喝了。下次有機會再跟皇上喝!”
皓月當空。
顧欣與顧清菀躺在床上,像兒時那般,顧欣望著窗外的又大又圓的月亮,“姐姐,我這樣把你拐過來,姐夫不會怪我吧!”用完膳,他強拉著顧清菀過來,雖然皇上沒說什麼,臉色也沒什麼變化,但是不知為何,顧欣就是覺得空氣冷了好幾度。
“怎麼會呢!”顧清菀心道不會怪你,他隻會收拾我!“今日的月亮很圓呢!”
“是啊!”顧欣道。
之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都隻是靜靜地看著外麵的月色。半晌,顧清菀平靜的道:“欣兒,對不起。”無論如何,這句話是一定要說的!
聽著顧清菀突如其來的話,顧欣轉頭,道:“姐,我們是姐妹,骨肉相連,血濃於水,不用說這些。”她伸出手,似乎想要接住窗上撒下來的白月光,才道:“剛開始,我是挺氣的,想著再也不要打理你了,但是後來,對姐姐隻剩下滿滿的想念了!”
顧清菀也學著顧欣的樣子,伸手去接,後來不知是誰先笑的,兩個人笑做一團,久久沒有停下來。
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