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還欲再說些什麼,李菀寧卻是忽然起身,一腳蹬道他身上,怒聲道:“廢物,廢物!真是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原本就顫抖的黑衣人,顫抖的更厲害,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李菀寧道:“去找,再去找,去找彆的組織,一定要讓顧清菀有去無回!”
“主子!閻王殿推了的單子,彆的組織……哪……裡還敢再接。”
好像是氣的狠了,李菀寧抬腿又是一腳,這次更是把人直接踢在了地上,但是,李菀寧卻還沒有消氣,她抬起腿,想要再踢一腳。
隻是原本還暈黑的地方,卻一下子被一把把火把照的亮如白晝,像是不能突然適應強光,李菀寧擋了擋眼,等適應了光線後,睜開眼,心中咯噔一下,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原本空無一人,荒涼無比的冷宮,竟多出來整整一圈的人。
人群的最深處,一挺拔修長的人影緩緩的走了過來,李菀寧如遭雷劈,那人……
是皇上!
她剛才的氣焰如被暴雨一下子澆滅了一般,不知所蹤。
梵墨冷冷的看著李菀寧,眼神冷的好像看一個死人,聲音徹骨,不帶一絲溫度,“李菀寧,是誰給你的膽子!敢派人去謀害皇後!”
“不是我,皇上,不是我。”她一下子跪在地上,手要去扒梵墨的衣擺,被梵墨一下子閃身躲過去。
梵墨抬頭看了眼樹梢上的烏鴉,隻覺得心中有火在上下翻滾,清兒在外麵刺殺遇險,而他卻被禁在這深宮大院裡,聽著彆的男人,護著自己的妻子。
一直跪在地上黑衣人,或許是知道自己怎麼也逃不過去了,想要拚死一搏,他忽然站起身子,從腰間拔出自己的佩刀,猛然砍向梵墨,梵墨冷眼看著他,也不閃躲,兩隻手指夾住了來勢洶洶的刀,輕輕一折,那刀片在黑衣人的眼中,寸寸的斷成了碎片,那最後一片,直接刺入了黑衣人的胸口,隻是片刻的時間,便斷了氣。
李菀寧被突入其來的一幕嚇得抖了抖身子,眼神裡亮光一下子滅了下去,她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梵墨斜眼看著她的樣子,無一絲眼神波動,要非說有什麼變化的話,那便是隻是眼神更加的冰冷:“菊妃李菀寧,心思歹毒,手段殘忍,今夜處死。”
“哈哈哈,哈哈哈!”李菀寧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她笑著看著梵墨,眼神狠狠道:“嗬,皇上,彆告訴我你不知道,你的好皇後如今可是正往南國的路上,你那皇後啊,身邊可謂是高手如雲,她心裡從來沒有你!”李菀寧笑的更加癲狂,“我詛咒你,到死也得不到顧清菀的愛,我詛咒那賤人,被千人枕萬人踏。哈哈”
聞言,梵墨心中尖銳的一疼,像是被鋼針紮了一樣,“你說什麼!”他伸手,一把抓住李菀寧的脖子,把她提起,足尖離地,李菀寧被掐臉色通紅,確還是看著梵墨的眼,再次說道:“我說……你永遠,也得不到那個賤人……水性楊花,人儘可妻的……賤……人。”
梵墨的眼睛微微眯起,眸色漆黑,他的手,隻要稍微一用力,這張嘴就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梵墨突然笑了一下,笑的徹骨,笑的震顫,笑的如寒冬照雪,他道:“這樣死,豈不是太便宜你了。”他的手徒然一鬆,仿佛有什麼臟東西一樣,一把摔了好遠,他對後麵的侍衛道:“把她給朕關到暗牢裡去。不用客氣,各種刑法都給菊妃來一遍。”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侍衛道:“是,皇上。”
聽到此話,李菀寧身子下意識的抖了抖,眸子中帶著恐懼,她原本就是想把梵墨逼急,讓他殺了自己,她覺得,死在梵墨的手中,也是一件快樂得事情
李菀寧癡癡的望著梵墨的背景,眼中流出一行清淚,她從見梵墨的第一麵起,其實就喜歡上他了,當初她爹爹讓她進宮時,彆提她有多高興了,可……可是,她進宮後,他從來沒上她寢宮裡來回,也從未對她笑過,就算是新婚之夜也是如此,她難過了一段時間,可她看到彆的女人進宮,也是一樣,她突然就有些釋然了,她想著或許他就是這樣,的心事都在天下上麵,就這樣也挺好,每天能這樣看著他,就足夠了。
直到,直到一個叫顧清菀的女人進宮當了皇後,她卻發現她錯了,原來,他也可以對一個女人照顧到如此,就算那個女人總是對他不屑一顧,哈哈哈,哈哈。
在侍衛把她架走之前,李菀寧看著天空明亮的月亮微微的笑了,若是有下輩子,她再也不要喜歡任何人,好累啊,真的好累啊。
梵墨從冷宮裡走出來,沒有讓人跟著,他抬頭看了看月色,想著顧清菀所在的地方,也是同一個月亮,這樣想著,心情突然好受了點,他沿著這紅牆紅瓦慢慢的向前走,不知不覺見,竟然走到了鳳祥宮的門口,門口的侍衛見此,剛想通報,梵墨止住了他們的動作。
他走進宮院內,看著院中的梧桐樹,慢慢的走了過去,他想,清兒當時便喜歡坐在這個石頭上乘涼,他低頭一笑,伸出手來,細細的摩擦著這石頭上的紋路,仿佛能透過這冰冷的石頭,能觸到顧清菀的手的溫度一樣。
清兒,朕想你了。
梵墨在石座上坐了許久,忽然間,他有一個衝動,放下手中的事,放下皇帝的事,他要去找他的清兒。
這樣想著,梵墨抬頭看著頭頂的梧桐樹的葉子,站起身子快速的出了鳳祥宮,去往養生殿。
清晨一早,顧清菀還未起身,變被門外古麗的腳踝的銀鈴聲震醒了,顧清菀穿好衣服,揉了揉眼圈,“古麗,這一大清早,你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