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以為，娘娘不可如此！” 杜嬤嬤聽了德妃的話，略一沉吟，旋即緩緩開口，“娘娘知道，奴婢懂觀人之法。這烏拉那拉氏初入皇宮的時候，奴婢給她相過麵，乃是福薄早亡之相！她命裡會有一子，卻是注定早夭。” “可是，之前奴婢再見烏拉那拉氏，發現她的麵相變了！” “奴婢看不透這烏拉那拉氏的麵相了！” 杜嬤嬤說出這番話，表情其實有些惶惶的。 逆天改命，從來隻在傳說之中存在。 這偌大的宮廷，杜嬤嬤看不清麵相的人，屈指可數。 比如，她看不穿德妃的麵相，所以，她選擇了追隨德妃，相助德妃，助德妃步步高升。 “是這樣麼？” 德妃的麵色有些難看。 這一次，她專程備了宴席，準備邀請的人卻拒絕出席，著實丟了臉麵的。 若是不做點什麼，旁人會怎麼看她？ “娘娘，小不忍，則亂大謀！” 杜嬤嬤再度開口。 德妃思量再三，最終甩甩手，道：“本宮何須忍？既然這烏拉那拉氏不識抬舉，那麼，你再去一趟，喊那宋氏和李氏來吧！” “娘娘……？” “杜嬤嬤，本宮自有分寸，你去便是！” 德妃瞪了杜嬤嬤一眼，對杜嬤嬤的自以為是，頗有些不爽。 杜嬤嬤見德妃有些動怒，忙應了吩咐，躬身退下。 “不知所謂！” 在杜嬤嬤離開後，德妃冷冷地自語一聲。她能走到這一步，位列四妃之一，固然有杜嬤嬤的指點，但歸根究底還是因為她足夠出色。 倒是杜嬤嬤，越來越自以為是，居然還想左右她的想法，真正是不知所謂。 “還有烏拉那拉氏，真以為懷了老四的骨肉，就能跳到天上去？也是個不知所謂的蠢貨！” 德妃心裡冷冷一哼，決定成全容曦的自以為是。 從她成為四妃之一，再沒有誰敢如此不把她當回事。 不給這烏拉那拉氏一點厲害悄悄，她是不知道敬畏二字怎麼寫。 …… 當杜嬤嬤二次來到阿哥所屬於四阿哥的院落，暢通無阻地請了四阿哥的兩個侍妾離開，容曦自然是早早得到了消息。 “主子，這下慘了，德妃娘娘肯定是生氣了！” 喜鵲知曉杜嬤嬤請了李格格和宋格格去赴宴，瞬間明白，這是德妃的示威。 容曦卻是很淡定，道：“生氣便生氣，難道我還要去哄著她？” 對於德妃的這種小手段，容曦是完全瞧不上的。 “好了，彆想這些。我要修行了！” 容曦擺擺手，打發喜鵲走人。 “主子，您是五靈根啊！” 喜鵲急了，“五靈根修行，死路一條啊，您……” “出去！” 容曦瞪眼，抬手指向房門的位置，“我真是太慣著你了！本福晉要做什麼，何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立刻出去！” “這一次，我不跟你計較。再有下一次，你就不用在我身邊侍候了！” 容曦這一發威，喜鵲立刻閉了嘴，乖乖退了出去。 隻是，這丫頭的臉上滿是委屈，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她跟了烏拉那拉氏好幾年，若是沒有意外，她在出嫁前，都會在烏拉那拉氏跟前侍候。 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被如此訓斥。 容曦也沒解釋，更沒挽留。 喜鵲這性子，的確是很討喜。可是，這裡是皇宮啊。這裡的規矩太多，若是任由這丫頭這般跳脫的活著，總有一天會惹來殺身之禍。 …… 瑞嬤嬤跟祥嬤嬤守在房門外，房間裡發生的事情，自然是瞞不過兩人的。 當喜鵲退出房間，眼淚就落了下來。 瑞嬤嬤歎了口氣，跟在了喜鵲的身後，準備以過來人的的身份，好好教教喜鵲規矩。 這宮裡，許笑不許哭的。 若是喜鵲現在的樣子被人看到，可能就是麻煩。 在瑞嬤嬤和祥嬤嬤被四阿哥帶到容曦這裡的時候，兩人就發現了喜鵲的沒規矩。試想一下，誰家的侍女敢不時刻跟在自家主子的身邊？也就是喜鵲，在明知道容曦懷了四阿哥的骨肉後，居然還能跑出去玩耍。 “瑞嬤嬤，那一定不是主子！” 在瑞嬤嬤勸說喜鵲要守規矩的時候，喜鵲忽然瞪向瑞嬤嬤，“主子一定是被誰給奪舍了！之前，貝勒爺就說過，那不是主子的！” “主子，絕對不會這樣對我的！” 喜鵲望向桂嬤嬤，態度異常堅定地開口。 瑞嬤嬤歎了口氣，道：“喜鵲，你知不知道，你這些話如果說出去，會惹來什麼樣的麻煩？” “我……” 喜鵲愣住。 奪舍！ 這可是要人命的事情！ 到了那時候，就算是為了皇宮的安全，烏拉那拉氏也得被幽禁起來。如果不能證明烏拉那拉氏是清白的，或者可能就要被幽禁一輩子。 “福晉待你親如姐妹。此番訓斥你，也是為了你好！” “這是宮裡，規矩如天！” “你還想著替福晉當家作主？被福晉訓斥兩句，就委屈的掉眼淚。難道你不知道，在這宮裡許笑不許哭嗎？” …… 瑞嬤嬤很嚴厲地對喜鵲進行了一番深刻的教誨。 “可是，瑞嬤嬤，主子是五靈根之身，是不能修行的啊！” 喜鵲依舊有些不甘心，“奴婢也是為了主子好。仁孝皇後都不成，主子她……” “福晉的事情，不是你能置喙的！” 瑞嬤嬤冷下臉來，作為一個時常笑嗬嗬的人，她忽然冷了臉，可是讓喜鵲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這種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瑞嬤嬤哼了一聲，“你自己回去反思。若是一直想不明白，那麼，你還是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吧！” “省得哪天犯了大錯，丟了性命，福晉會傷心！” 瑞嬤嬤一直覺得喜鵲是很有靈性的，可現在來看，這丫頭就是蠢萌的。 …… 容曦並不知道瑞嬤嬤在教導喜鵲，她這會兒正在審視自己腦海記憶中的那篇功法。這是那神秘老女人送給烏拉那拉氏的，也正是這篇功法，讓烏拉那拉氏丟了性命。 “混元訣，秘本？” “害人的東西啊！” 這部功法乃是當下唯一一部可供五靈根修行的法門，隻是，修行混元訣的人，卻沒有一個能得個善始善終。
第九章 規矩如天（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