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是什麼關係?”
我都可以。
江辭無撩起眼皮,近距離看著宴朝一的臉,前額濕漉的發絲貼在臉上,淩厲的五官多了絲柔和,他臉上沒有平常的淡漠,甚至隱約可以看出一絲緊張。
江辭無微微一怔,心底驚訝。
宴朝一好像真的對他有意思。
他腦海裡飛速閃過這些天宴朝一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陷入了沉思。
???
怎麼回事?
什麼時候開始的?
江辭無不說話,宴朝一也沒有開口,他就這麼靜靜地凝視著江辭無。
水珠在他的發梢聚集,微微一顫,垂直掉落,滴在了江辭無的鼻尖上。
微涼的濕意拉回了江辭無的思緒,他回過神,慢悠悠地對宴朝一:“那我得好好考慮一下。”
如果宴朝一和地府沒關係,他肯定直接把人拉到床上去了。
但是現在,他和地府是合作關係,和宴朝一也算是合作關係。
影響到感情倒沒什麼,影響到錢怎麼辦?
江辭無摸了下鼻尖,抹去水珠,轉身走向臥室:“睡了。”
“晚安。”
…………
隔天,江辭無在注意到他以前沒有注意過的事。
宴朝一會整天都陪他呆在香火店,他玩遊戲的時候,宴朝一看電視、玩手機,一旦他開口說話,或者做什麼事,宴朝一則會立馬停下來,靜靜地看著他。
白天會在網上刷關於他的詞條,晚上在201,會一直呆在客廳,等他回臥室了,才進臥室。
去靈安觀的路上,宴朝一一直直視前方,不會多說什麼,也不會做什麼,就這麼坐在他身邊。
有點像是乖巧安靜的大狗。
江辭無看著宴朝一的側臉,有些恍神。
“江道友,江道友?”手機那端傳來了榮道長的聲音。
江辭無回過神:“嗯,你說什麼?”
榮道長重複道:“我剛剛在問,你和宴道友到哪兒了?”
“我來接你們。”
江辭無瞥了眼窗外,看著不遠處的黃色建築物,對他說:“快到了,我已經看到你們道觀了。”
榮道長連忙說:“好,我現在就去門口。”
靈安觀建築在山上,出租車停下後,就能看到一座黃色牌樓,走過牌樓,則是靈安觀的山門,觀牆隨著山勢起伏,十分壯觀宏偉。
江辭無第一次進道觀,一邊走一邊張望。
一路上全是穿著各種道袍的道士,隻有他和宴朝一是日常著裝,在一群道士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問榮道長:“小榮道長,今天是宣講是沒有香客麼?”
“對,”榮道長點頭,對他說,“不隻是今天,接下去三天都暫時閉觀。”
江辭無挑眉:“宣講要三天?”
榮道長:“不是,宣講就一天,師伯說之後兩天還要討論其他事,閉觀清靜一點。”
說著,他領著江辭無和宴朝一走進三清殿,低聲道:“江道友,要先給祖師爺們上香,上完香就能去宣講場所了。”
江辭無好奇地問了句:“為什麼要上香?”
榮道長指了指站在香爐旁的長胡子道士,小聲解釋:“這次宣講會是麵向全國各地的道長,為了避免有像陸達那種居心不良的道士混進來,所以讓房師伯觀香。”
“在三清祖師爺麵前,心懷不軌的人都無處遁形。”
江辭無挑了挑眉,抬眼看向排在他前麵的道士。
很普通的上香流程,拿香、點香、插香於香爐。
負責觀香的房權,則是看了眼火花明亮的香火,臉上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抱樸觀的道友果然深受道祖喜愛。”
被他誇讚的道士笑了笑,開始商業互誇,
下一個就是江辭無。
江辭無照著剛才看見的流程,拿香、點香、插香。
香火火花四濺,格外明亮,周圍幾人可以清楚的聽見啪啪作響的聲音。
房權看著香火,臉色有些難看,他雖然不喜江辭無這種半路出家的人,但也不會在三清尊神麵前弄虛作假,隻好不樂意的說:“看來道祖也——”
說到一半,話音頓住。
隻見點香升起的細密香煙直衝雲天,如寶塔般懸空。
房權臉色大變:“怎麼可能?!”
“這、這是神靈臨壇之兆!”
江辭無看著眼前淡淡的煙霧,下一秒,被這些煙霧糊了一臉,充斥著口鼻。
不難聞也不難吃,就是有點熏眼睛。
他問道:“這又是什麼?”
三清看他不爽?用煙熏他?
房權這會兒都顧不上他對江辭無的不滿,茫然地說:“我也不知道。”
榮道長也呆呆地站在一旁:“怎會如此?”
短暫的對話間,又是一股煙朝著江辭無的臉飄去。
江辭無看了眼其他的周圍其他的香爐,發現不少煙都朝著他飄。
他抬手驅散麵前的煙,漫不經心地說:“你們是不是沒關窗?”
“我看像是風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