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無挑眉:“那我就不清楚了。”
“是挺貧困的,”江修明應了聲,緩緩說,“你爺爺以前去過。”
江辭無好奇地問:“江老頭去那兒做什麼?”
江修明嗬嗬一笑:“誰知道他,閒得慌給自己麻煩吧。”
見問不出什麼,江辭無不再繼續問江成道的事,轉而關心了幾句張雅雲表演課的情況。
在她放鬆的時候,出其不意地開口:“雲姐,你還記得我之前和說過的祝會長麼?”
張雅雲緩緩點頭:“記得。”
江辭無緊緊盯著她的臉,但張雅雲大半張臉都被墨鏡遮住了。
他甚至都看到她手機屏幕上的自己,都沒法看出她墨鏡下是什麼神情。
江辭無微微眯起眼睛,雲姐該不會是故意帶這個墨鏡的吧?
下一秒,張雅雲問他:“怎麼了?難道那個祝會長有事需要我們幫忙嗎?”
“沒有,”江辭無頓了頓,隨口說,“她要在陵安待一段時間,老江你如果想和道協做生意,看在咱倆萍水相逢的父子關係上,你求求我,我能幫你說幾句好話。”
“……”
江修明嘴角抽了抽,暴喝道:“誰特麼要做封建迷信的生意!”
“你爹我相信科學!我就算去捐款、投資一百個科研項目,都不會去搞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科學研究破除封建迷信——”
話還沒有說完,他被張雅雲一把推開:“行了行了,新年第一天彆唧唧歪歪的,你看你臉上的法令紋越來越深了。”
“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江辭無掛掉電話,垂眸點開香火店的群聊,看了看今天張雅雲的行程。
和她說的一樣,沒有出門,在家帶了一整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元旦,今天甚至都沒有上表演課。
江辭無撥通王龐龐的電話,接通後,他聽起來了吵吵嚷嚷的雜音。
“江老板!元旦快樂!”
“元旦快樂!”
……
祝賀的聲音有數道,此起彼伏。
江辭無遲疑地問:“你在外麵玩麼?”
“在202呢,”王龐龐樂嗬嗬地應了聲,“就是把鬼樓的鬼也喊來一起過節看電視了。”
說完,他調轉攝像頭,給江辭無看了眼客廳內的情形。
手機攝像頭照不出陰魂厲鬼,江辭無隻看見客廳到處都點著香火,一縷縷煙霧嫋嫋上升,彌漫在客廳內,是很詭異的場景。
“李朗在麼?”江辭無問。
“在的,今晚是小花負責盯梢,李朗回來了,”王龐龐搖頭喊道,“李朗!江老板喊你。”
過了會兒,一道年輕的男聲從手機那端傳來:“江老板,什麼事兒啊?”
江辭無直截了當地問:“你還記得前兩天雲姐從美容院離開的時候,臉上戴著墨鏡嗎?”
李朗想了想:“好像沒戴,我沒印象。”
江辭無眯起眼睛,如果真的是因為醫美項目需要戴墨鏡的話,她當天出門肯定就戴了。
他又問:“她平常在家的時候戴嗎?”
“戴的,”李朗點點頭,“我負責盯看的幾次,她都戴著,上課、夜裡也都戴著。”
“可能是因為陳老師的表演課吧。”
江辭無一愣:“他們讓她帶墨鏡。”
“不是,”李朗頓了頓,連忙說,“課上沒有這條內容,是課後作業,讓看采訪、當然視頻。”“我看到陳影帝在一個訪談節目裡說,他有一段時間學不會表情管理的時候,出門都會戴墨鏡,他看得見彆人,彆人看不了他的神態。”
江辭無往後一靠,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麵上輕點。
假如之前對雲姐的懷疑是三成,那麼現在就有九成了。
雲姐戴墨鏡是為了不被他發現端倪,不想讓他發現她和祝英的關係。
可是為什麼要瞞著他?
瞞著老江這種不喜鬼神玄學的還有點道理……
江辭無指尖頓了頓,有了個合理的推測。
雲姐和祝英不隻是簡單的認識,她們倆人之間應該有著很深的交集,由於發生了什麼,雲姐和祝英斷了聯係。
斷了聯係……
江辭無眼皮跳了跳,難道雲姐也會道術玄學?
他飛快的回憶了一下小時候的場景,張雅雲看到他和江成道學符籙,雖然會有些不滿,但沒有到江修明那麼生氣的地步。
雲姐和江成道的關係也比江修明和江成道的關係更好。
江辭無收回紛飛地思緒,現在有一個最簡單明了的方法。
就是試探張雅雲到底看不看得見鬼。
這件事就不能交給普通的陰魂去做。
想著,江辭無喊道:“小夜?”
夜遊巡使誒了聲:“江老板,我在呢。”
江辭無緩緩說:“我需要你去幫我試探一下雲姐,看不看的見你。”
夜遊巡使愣了愣:“雲姐看得見鬼?”
“她都沒發現李朗他們啊?”
“可能是裝的,”江辭無頓了頓,對他說,“所以需要你去試一下。”
夜遊巡使眼睛亮了亮,捕捉到了關鍵詞——需要你。
需要他!
也就是說這件事隻有他做的了。
夜遊巡使立馬直起腰板,抬頭挺胸,問道:“江老板,我該怎麼試探?”
江辭無思索片刻,緩緩說:“你明天去江家找李朗,就說我出事了。”
夜遊巡使脫口而出:“出什麼事?”
宴朝一幽幽地打岔:“終身大事。”
江辭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