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遠咬牙切齒道:“何止是找你麻煩?老子今天就要替我姐報仇,要了你的狗命!”
豬頭男聽聞這話,再次看向朱光遠,他審視著眼前這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眯著綠豆眼“桀桀”一笑。
“你姐?你哪個姐啊?噢看你這俊眉大眼的樣子我倒是記起來了,原來是那個跟你長得相似的水靈妹子啊,真是可惜了,本來玩得挺爽的,就是性子烈了點。”
聽到趙偉良滿嘴穢語地把他對他姐做的事情如同炫耀一樣輕描淡寫地說出來,朱光遠就覺得渾身的血氣朝頭頂衝去。
剛要揚起刀,再次上前去把那趙偉良的腦袋當場砍下來,就被後麵的王文瑞一把給抱住。
“冷靜點,光遠。”
朱光遠的事王文瑞多少都聽他提起過,不過他沒想到現在臨近快要到基地了就給碰上了光遠的那些仇人。如果他們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打起來,事情鬨大了,指不定旁邊那些豺狼虎豹會暗地裡使些什麼絆子,好等著兩半俱傷能撈點好處呢。
剛剛於微打那畜生的時候,不就有人出手救了他嗎?看來現在這水,很多人都是希望攪得越渾越好啊。
王文瑞這邊心思飛轉著,手下卻將朱光遠箍得死死,朱光遠咬著牙渾身顫抖著,他掙紮著身體,手裡撿回的長刀刀柄已經被他握得幾欲變形。
此刻,在他的腦海裡飛快地閃現著記憶裡那些支離破碎的畫麵。
當初,他們姐弟兩人躲在家裡,突然有一天,自己被那群假裝逃難的人所騙,讓這群禽獸衝進了屋子,一個悶擊就把他打倒在地,意識消散前,他隻聽到姐姐淒厲的哭喊聲傳來。
等到他後來醒來走進臥室,才知道他們經曆了什麼。
破碎翻飛的衣物,赤/裸的女體,死不瞑目的雙眼,帶著血跡的玻璃碎片,滿床淩亂的血跡
那一刻,他跪在姐姐的臥室前,第一次體會到深深的無助和愧疚。
原來,這個殘忍的世界裡,人心可以比外麵的怪物更可怕
原來,支撐一個人活下去的除了希望,還可以使仇恨
原來,一個人真正強大的時刻,是他最絕望的時刻
當他重新站起來時,才發現家裡僅剩的一點食物和水都被他們翻找出來帶走了。痛失親人被逼上絕路的他第一次獨自一人踏上了真正逃亡之路。
這個世界如果還有什麼值得他活下去的理由,那一定就是找到那群王八蛋,為他姐報仇。
朱光遠站在那裡,暗影晃動的火光將他昕長削瘦的身影拉得悠長,一直埋沒在林間的暗色中。此時的他如同一隻蓄力待發的獸一般,一雙眼緊緊地盯著對麵的趙偉良,似乎隨時都會上前去把他撕成碎片。
感受到朱光遠的激動情緒,王文瑞在他耳邊快速地說了一句什麼,朱光遠臉上的表情驀地一頓,出現一絲掙紮,接著王文瑞又飛快地說了些什麼,他漸漸安靜下來,最終想了想還是咬牙點了點頭。
看到朱光遠最終還是被自己說服了,王文瑞當先一步跨了出來,擋在他和趙偉良的中間大聲道。
“你們和我們隊的過節既然都清楚了就不用多說了,之前我兄弟動手找你麻煩,想必你心裡現在也有些數了。如果你們想打,我們隨時奉陪!不過,醜話說在前麵,眼下的情況擺在這,大家都是明天準備進城的人,城裡是個什麼光景現在都還不知道,但在城外,想直著腰杆渾水摸魚撈油水的家夥可不少,彆最後在陰溝裡翻了船!”
王文瑞一番話明裡暗裡都跟趙偉良挑明了現在打,於兩方都沒什好處,隻要趙偉良不是個傻的就能聽出意思來。
趙偉良眯著眼朝四周巡視了一番,有的目光灼灼嚴肅以整,有的心災樂禍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還有的還不禁露出滿含深意的淺笑。
這時,旁邊那個瘦高個的契約者立刻附耳上來說道。
“老大,那男人說的沒錯,我瞧著他們那邊也不是什麼慫貨,光之前那開槍的那個普通女人,一看就是個練家子。打起來不怕輸,就怕最後要便宜了外麵那群人,剛剛我數了數,光是站在外圈的人堆裡,異能者就不下**個。”
趙偉良聽了這話臉上更加地陰晴不定,說實話,要罷手,自己心中的那口惡氣實在難消。但現在打,確實不是個好時機。
算了,以後等進了城再找個機會把這個禍害債草除根吧,還有那個拿槍敢打自己的女的,都給他等著!
最後,趙偉良一咬牙,向後擺了擺手喝到:“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