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瞳仁中映照著他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抿了抿嘴唇,暗自猶疑。
看著兩人如同兵器交戰般地對視著,發出絲絲火光。
站著的士兵立馬扯著笑,介紹道:“這個可是三組金鵬隊的胡隊,也是我們北戰區臨時駐紮部隊最高指揮官之一,你這次立了功,能得到隊長的表揚可不容易。”
於微率先轉過眼,麵無表情道。
“如果沒什麼事,我想先休息了,今天有點累,不送。”
說完,不等麵前的人再說些什麼,她就轉身就鑽進了身後的帳篷裡。
這人給自己的感覺非常詭異,出於本能地自我防範,她暫時不想跟他過多地打交道。
外麵的士兵看到那女人突然變臉像翻書一樣,愣了愣,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旁的風衣男不明意味地嗤笑了一聲。
你以為這樣就能躲得過去?
等著瞧!
他心裡如是想著,麵上卻一臉雲淡風輕的說道。
“好吧,那就不打擾她休息了,我先去那邊看看。”
說完,就朝遠處走去。
於微心中暗自警惕,想了想,覺得今天晚上發生的奇怪事情太多,一切還是等齊峰回來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情況。
半夜。
她正躺在帳篷裡休息。
突然,大腦一陣刺痛,裡麵如同有一根鋼針在瘋狂攪動著。
於微悶哼一聲,十隻抓地,指甲深深地摳進泥土裡。
“天靈靈!怎麼回事?”
她拚著一絲清明,問著腦海裡的蟲子,然而,自己的意願剛一傳達,腦海中便如翻江倒海一般,又是一陣劇烈的鈍痛傳來。
於微不得已,隻好蜷住身,咬著牙,一腦袋磕在地上,冰涼的泥土和粗糙的草木渣滓深深硌進自己的額頭。
這到底怎麼回事?這種感覺就像天靈靈在自己的腦子裡瘋狂掙紮著要鑽出來一樣,它的狂躁讓整個腦部神經都被撕扯得刺痛無比。
她弓著身,抽出靴間的一把匕首,將手掌劃開一道口。
鮮紅色的血滴一滴滴落下,手掌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暫時清明了一點。
額上的汗大滴大滴地沁了出來,她喘著粗氣,掙紮著起身,想要到帳篷外麵去。
然而,不知怎的,自己的身體似乎不受大腦控製般的完全使不上力。
接著,雙手竟然像有自主意識般,拿著之前的匕首高高地舉了起來。
下一刻,對準自己的喉部,猛地刺了下來!
看著落下的匕首,於微的瞳孔一瞬間猛地收緊。
淩厲的刀尖泛著森涼的光,打著顫地停在了喉管處的不足一厘米的地方。
汗液早已潤濕了她的整張臉,她瞪大了眼,瘋狂地跟腦海裡那股想要奪取身體意識的某股能量抗衡著。
握著刀柄的手已經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刀尖一點,一點朝著她脖子上起伏的脈搏處推去......
這時,手腕上的白夭夭也暴躁地昂起頭,張大嘴,嘶叫了一聲。
原本黝黑的雙眼變得赤紅,它盯著自己,吐著信子,仿佛陷入了一種完全的狂躁狀態。
就在於微以為它下一秒要狠狠地咬向自己時。
突然,身上的丘劍猛烈地震顫起來,發出低低的嗡鳴聲。
驀地,白夭夭竄出的身影一偏,錯過於微,一下子落到了旁邊的空地上。
而腦海中的劇痛這時也一輕,一瞬間奪回主動權的於微用力將匕首從喉管處拔下,一把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