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證(2 / 2)

夢。

這個字像是開關,瞬間把江遂的記憶喚醒,夢裡看到的書,還有書裡的內容,他全想起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沒良心的狗皇帝快滾開!

江遂僵硬著身子,內心其實已經像個破洞的氣球一樣滿天亂竄,一邊竄還一邊尖叫,但他不敢表露出半點情緒,他怕衛峋察覺到他的異常,然後給他表演一個現場宰人。

這樣想著,江遂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

“臣……”

隻這一個字,就讓衛峋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如果是以前,江遂肯定發現不了這麼微小的變化,但他今天是難民心態,大人物有個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心臟狂跳。

他後麵的話沒說出來,而衛峋垂眸片刻,轉過頭,吩咐道:“都出去。”

站在衛峋身後不遠處的大太監表情不變,應了一聲是,然後就帶著宮殿裡的所有太監宮女退出去了。

他們都走了,衛峋就不用再顧忌什麼,他坐的離江遂更近了一些,還主動伸出手,想要扶江遂坐起來,隻是江遂不敢讓他碰,在他的手伸過來之前,就已經自己坐了起來。

衛峋越發覺得奇怪,他的手還伸在半空中,他擰眉看著江遂,“阿遂,你怎麼了?”

人前太傅,人後阿遂,衛峋一直都這樣,三年前,他還會稱呼江遂為阿遂哥哥,隻是有一天,他突然就改了稱呼,過去江遂沒深思過,如今,他頓悟了。

肯定是那時候衛峋就已經對他起了殺心,所以才不願意再叫他哥哥了!

江遂深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比剛才正常了一些,“我沒事。”

衛峋抿唇,看起來有些不高興,“可你以前不會用‘臣’這個自稱。”

江遂虎軀一震。

又是一條罪狀,原來他在無形間,已經留下這麼多把柄了麼。

江遂打起精神笑了笑,隻是這笑容怎麼看怎麼覺得有幾分慘淡,“君臣有彆,在外人麵前,我本就該稱自己為臣。”

衛峋沉默,他不喜歡江遂用一切會讓他覺得遙遠的字眼,可剛剛江遂說的“外人”兩字又愉悅了他。

也是,對著外人,總要做一些表麵功夫,隻要私下裡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親密,就可以了。

想到這,衛峋順從的點點頭,“阿遂說的是,是朕疏忽了。”

私下裡,江遂對衛峋很隨意,可他卻不允許衛峋再用“我”這個自稱,這是為了避免衛峋以後口誤、落人口舌,當時衛峋很乖的答應了,可這個行為,放在現在的江遂麵前,那就是又一條血淋淋的罪狀。

這分明是隻許攝政王放火,不準皇帝點個火折子啊!

難怪他未來會死的這麼慘……

江遂臉白了一分,趁著衛峋沒發現異樣,他快速說道:“臣睡得太久,如今頭有些昏沉,想出去散散心,今夜就不去武英殿同陛下共理朝政了。”

衛峋如今是半親政狀態,江遂原本的計劃是用五年時間讓衛峋逐漸過渡到獨自親政。為了教衛峋怎麼處理奏折,他每天晚上都會和衛峋一起工作將近兩個時辰,因為結束的太晚,他幾乎每天都睡在皇宮裡,也就是他現在躺的這個文華殿,在過去,這裡是太子才能居住的地方。

江遂已經來不及思考自己到底有多少條僭越作死的罪狀了,他隻想趕緊逃離皇宮,好好想想,自己還有沒有搶救的可能。

衛峋擔憂的看著他,“若不舒服,朕還是叫禦醫過來吧。”

謔!

可彆,千萬彆!

禦醫是專門給皇帝看病的,他哪有那個資格請動禦醫啊,實錘了,衛峋絕對是在捧殺他!

嗚嗚嗚可憐他年紀輕輕就瞎了眼,竟然沒看出來衛峋早就已經不信任他了。江遂不敢再耽誤下去,推卻之後,就離開了文華殿。衛峋站起來送他到文華殿的門口,他站在高大的門檻內,目光沉沉的望著江遂離開。

剛出皇宮,咻的一下,樹上跳下來一個人,他是江家養的暗衛之一,名叫江六,江遂不在皇宮裡的時候,都是他貼身保護江遂。

“王爺,您是要回王府麼?”

江遂看著這個暗衛就頭疼,他可沒忘,書裡衛峋抄他家的時候,他養的這些暗衛就是他私自屯兵的罪證。

長長的歎了口氣,江遂搖頭,“先不回,本王想散散心。”

江六半跪在地上,聞言,抬起了頭,“您是想……”

江遂輕咳一聲,悄無聲息的往江六身邊挪了一步,然後用彆人聽不到的氣音偷偷說道:“聽說新開了一家叫聚春樓的地方,你來掩護本王。快一些,晚了好看的姑娘就都被點走了。”

江六:“……”

作者有話要說:江遂受,衛峋攻,攻受全書無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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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的腦洞忘光了,半年前換成了現在的腦洞,如果不喜歡,就以後再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