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愛情(1 / 2)

江遂剛睡醒沒多久,他坐在圓凳上,一麵看著宮女給自己倒茶,一麵放空神情,慢慢醒神。

衛峋到了門外,卻沒第一時間進去,停下腳步,思索了片刻,他將雙手背在身後,然後才踏步走了進去。

秦望山看到他動作,嘴角抽了抽,卻也不敢說什麼,低頭快步跟了進去。

上了年紀男人喜歡背手信步,但是衛峋沒有這種習慣,覺得奇怪,江遂就抬頭看了一眼。

此刻衛峋臉色微沉,和他入睡前看到完全相反,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但還沒到讓人覺得自己會被遷怒地步。

宮女拿著茶壺,福了福身子,她下意識看向衛峋身後秦望山,想從他這裡得到點情報,卻隻見到秦望山對自己不著痕跡搖了搖頭。

這是要她彆插手意思,宮女心領神會,馬上低下頭,假裝自己什麼都沒察覺到,繼續做自己工作。

衛峋卻製止了她,“朕來,你下去吧。”

說完,他用左手拿過宮女手裡茶壺,然而握上茶壺把手時,他手腕抖了一下,茶壺雖然沒摔,但他身體僵硬了一瞬,眉頭也不自覺皺了起來。

快速倒完,衛峋把茶壺放到一邊,然後坐在江遂身邊,他扯了扯嘴角,神色看起來很正常,“今天太傅醒比平時早。”

江遂沒搭理他,眼睛一個勁盯著被他半握起來左手,“你手怎麼了?”

聽到這個問題,衛峋還沒說話,秦望山先在心裡歎了一聲。

有時候他真很同情攝政王。

當然,更同情每天都走在知道太多懸崖邊緣自己。

……

衛峋賣慘成功,他裝出一副不想讓江遂知道模樣,伸出了自己受傷左手,手心上赫然有一道傷痕,隻是傷痕不大,恐怕都沒有半寸長,因為染了血跡,所以看起來觸目驚心,實際上傷口都已經凝固了,血都不流了。

江遂擰起眉頭,抓住他手掌邊緣,仔細看了看,發現已經沒有塗藥必要以後,他才收回了叫禦醫過來想法,鬆開他手,江遂問道:“這是怎麼弄?”

不等衛峋回答,江遂突然直起腰,“你又去練那些亂七八糟武功了?”

衛峋:“……”

“沒有,這是不小心劃傷。”

江遂不太信,皇宮是全京城最安全地方,武英殿又是全皇宮最安全地方,殿內值守人員就有幾十人,要不是衛峋自己做了什麼,他怎麼可能會不小心受傷。

江遂情緒太明顯了,就差把“我不信”三個字寫在臉上了,衛峋無奈,“真沒有,是剛剛,朕聽到了一些不好言論,一時沒有控製住自己情緒,捏碎了一個茶盞。”

衛峋天生力氣大,之前練武時候,不知道破壞了多少東西,身為一個不受寵皇子,衛峋不像其他人,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搞得江遂經常自貼腰包,幫他填補賬目空缺。

聽到他回答,江遂一瞬間想起了被裝修賬目支配日子,額角一痛,他心有戚戚問:“到底怎麼了?”

衛峋將左相說那些話,又挑挑揀揀向江遂說了一遍,重點強調長公主居心不良,放大她張狂、弱化她本意,衛峋是天生演講家,聽他說完以後,連一邊旁聽宮女都義憤填膺了起來。

好一個長公主,這些年都被她騙了,還以為她真那麼大義凜然呢,私底下居然是這個樣子!

身為當事人,江遂倒是沒有這麼多想法,甚至,他對這件事幾乎沒有想法。

衛峋說了半天,一抬眼,卻發現他在發呆,默了默,衛峋伸出手,在江遂眼前晃了晃,“阿遂,想什麼呢。”

“……沒什麼,”江遂定了定神,“所以,你拒絕了?”

衛峋冷笑一聲,“怎麼可能,朕答應了,君無戲言,以後她就是想反悔,也沒機會了。”

能把衛峋氣捏碎一個茶杯,這句話肯定不會是它本身意思,江遂有種不好預感,“你想乾什麼?彆亂來,她是長公主,釀善是你表妹,你要是對她們兩個不好,天下百姓會認為你苛待手足。”

“朕心中有數,”衛峋不以為然道,“阿遂隻要裝作不知道這件事就可以了,一切都交給朕。”

江遂就是這麼想,以他身份,本來就不好和長公主有過多牽扯,現在衛峋主動提出把一切包攬過去,他何樂而不為。

隻是,他還是想勸慰幾句,“長公主愛女心切,釀善縣主到了出嫁年紀,她心裡著急,自然就口不擇言了。我不在意她說那些話,其實仔細想一想,她說,也有幾分道理。”

就算冠上了親王名號,他也不姓衛。他和其他大臣一樣,都是皇帝臣子,是皇帝忠臣良將,他對自己定位一向很清楚,所以長公主話激不起他心中浪花,更何況,他總覺得衛峋轉述有誇大成分。

這番話一共轉了兩個人,過了三道口,誰知道最初版本是什麼樣,哪怕長公主真像衛峋說那樣,口蜜腹劍、兩麵三刀,他也不會生出彆情緒來。

畢竟,他從不在乎彆人嘴裡評價。

江遂一臉坦坦蕩蕩,幾乎就是陽光正直好青年代表人物,衛峋卻費解看著他,恨不能掀開他頭蓋骨,看看裡麵究竟是什麼構造。

“她這麼說你,你都不生氣嗎?”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