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1 / 2)

繾綣 暮阿洋 7630 字 5個月前

夜幕深沉,四野寂靜,直到馬車的歸來打破了寂靜的王府。

樣式華貴的馬車穩穩停在府門前,管家攜人提著燈籠前來迎接,秋風習習,較為寒涼。

隻見楚王從馬車間將一嬌麗女子納入懷中,舉止親昵,管家不禁微微一愣。

楚王殿下素來清心寡欲,年至弱冠,左右可未從有過女子,府中連妾室通房皆無。

馬車前,管家手提燈籠,低首不言,不經意瞥見女子那張清豔絕俗的容貌。

她兩頰泛紅,醉意朦朧,正將小臉往楚王殿下懷中藏。

管家抬眸便應上楚王的冷眸,連忙將目光收回,暗自思量,自不敢再多瞥一眼。

下人緊隨其入了府,大門緊合上後,管家便吩咐底下之人,今日的事不可傳出府門,否則處之杖斃。

...

深夜靜悄悄的,月色如霜,唯有府內流雲小院燭火通明,婢女將溫熱的清水端入臥間中,便匆匆退下。

紫檀臥榻上的沐錦書靜靜倚躺著高錦枕,之前被弄散的衣領半攬著秀肩,膚色白皙細膩。

她並未睡著,似醉非醉地半闔著眼,任由謝明鄞用溫濕的巾帕清拭她的小手。

沐錦書還帶著酒醉,不過比起之前是要清醒得多,擦拭手時,她的指尖有意無意地撥弄兄長的掌心。

謝明鄞卻依舊眉目溫和,淡然地收起巾帕放入清水中,五指修長且骨節分明。

他的手很好看,隻是指上有些粗繭,是多年習武留下的。

見他不理,沐錦書輕輕撅唇,心中的小九九沒成,又不好意思過於主動。

待到謝明鄞回過身,似有退下的舉動,沐錦書忙伸手揪住他的衣袖,站起身來。

她身姿還有些不穩,似要跌倒,謝明鄞伸出手扶住細腰,將人攬近。

兄長身量高,沐錦書需微微抬首,“你要去哪?”

謝明鄞微頓,看著她緊蹙的秀眉,似笑非笑道:“命人上碗青梅湯,給你醒酒。”

沐錦書按著他的手臂,輕微挪步,將兩人距離拉近,“不要醒酒。”

或許是醉意濃濃,沐錦書膽子大了許多,麵頰紅撲撲的,嘟囔道:“兄長為何不抱書兒...”

見此,謝明鄞眉目間染上笑意,心知她是有小心思的,於是便故作正經作弄她。

“你醉得糊塗,為兄怎能如以前那般趁人之危呢。”

沐錦書輕嗔道:“可你方才不是如此的,假裝正經!”

言罷,她放開他的手臂,腳步微晃地坐回榻上,像是有些不高興了。

謝明鄞站在原地停頓了下,行到她身前,俯下身形,抬手輕揉她的臉,“書兒到底是想問些什麼,還是想和為兄一夜春風。”

他淺笑著,還故意將最後幾字尾音拖長。

沐錦書便是有些羞赧,麵容輕彆,躲開他的手,緩了一口氣,才輕聲道:“兄長何時同父皇求娶......”

這幾日儘管裝出一副淡然的模樣,但她仍是著急了。

陸於淵,南陽王,哪個不是意欲向她,隻怕婚事定下來,瞧瞧這個人什麼動靜還沒有。

方才宴席上他還同南陽王談笑,絲毫沒有影響。她要是氣極,便去和那南陽王喝上幾杯敘敘舊,看兄長著不著急。

沐錦書看他一眼神色,像是反應不大,她語態漸漸有些嬌嗔,“兄長不是說對昭寧負責嗎,為何什麼都不做。”

她便是想要兄長去同父皇說親,他總要讓她安心才行。

謝明鄞在她身旁坐下來,“誰說我什麼都沒做?”

沐錦書攥著衣角,發髻上一支青簪搖搖欲墜,他伸手將青簪取下來,說道:“兩年前你避不見我時,我便去向父皇提過娶你的話了。”

沐錦書微愣,看著他手裡的青簪,又抬眸看向他。

謝明鄞道:“不過彆擔心,我未提動你身子的事,父皇尚不知你我的事,正因如此,我去了北疆定遠城。”

他曾想過如若妹妹不從他,那她誰也彆想嫁,既然都已是壞人了,他不介意再壞一點。

沐錦書低斂下眸色,難怪這兩年來,父皇不曾為她挑選駙馬,對於他人提親也不做表態。

尋常女子怕是及笄便考慮適婚出嫁,偏她年至十八都未出嫁。

謝明鄞道:“如若父皇再不答應我,我便帶你離開京城。”

沐錦書看著他,嚅了嚅唇,“私奔......”

謝明鄞聽言,不禁輕笑出聲,道:“可不就是嘛。”

沐錦書喉間微哽,從小到大親近的是兄長,若是要跟他走...也不是不可以...

思索間,謝明鄞將身軀靠近,深眸的目光落在她瑩潤的嬌唇上,再抬眸,二人四目相對。

他低語道,“正想著如何將你吃乾抹淨,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是怕餓壞兄長嗎?”

聽言,沐錦書頓時一怔,尚未反應過來,謝明鄞微微湊近,“方才書兒吻得不好,兄長教教你。”

言語落下,他覆上她溫軟的唇。分明很溫柔,卻有格外的專橫,他逼近的高大身軀尤為有壓迫感。

沐錦書纖手攥上他的衣袖,下意識地啟口,任其采擷,在心裡無聲的反駁,她哪有是自己送上門來......

也罷,對於兄長,她並不是不歡喜,隻是分不清到底這是身子的情慾,還是心中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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