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采花(1 / 2)

繾綣 暮阿洋 7251 字 6個月前

徐公公走後,太子妃同沐錦書相視一眼,她道一聲:“恭喜。”

恐應是婚書的到來,打斷了之前他們談論的話題,亦不再繼續談論。

到底是害怕出事,沐錦書便隻答應太子妃暫時不會把她和太子的事說出。

待太子妃走後,沐錦書將婚書放入匣子後,叫芙嵐好生放著。

有了陛下的指婚,沐錦書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下來,不再膽戰心驚的,暗自鬆氣。

這指婚的消息一出,隨即翌日便已是人人皆知,三個月後完婚,那便是來年春至之時。

多少心向昭寧公主的郎君都歎了氣,陸家郎君更是暗自在府上醉了一宿。

原以為昭寧公主會指給南陽王,最後落在楚王的身上,人人道恐是皇後娘娘不肯放手,讓公主遠嫁。

更有甚者談論,公主同二皇子打小青梅竹馬,早在幾年前就猜到會成一對了。

南陽王等了一兩個月,定會所有不甘,畢竟這從京來次次顏麵都折損在楚王這裡。

冬季雪色封路,這京城的百姓還不忘七嘴八舌,不知是說繁華呢,還是聒噪。

鳳儀宮的皇後娘娘因指婚的事,精氣神都好不少,能出寢宮外走走,但寒風瑟瑟,走動不了多久。

麵對皇後時,沐錦書將太子妃的事在心頭轉了轉,是怕太子妃萬一出事,但她畢竟答應了她,還是沒說出來。

不過皇後娘娘有問沐錦書,楚王可偷偷來尋她。

她自然回答是沒有,二皇兄除了來探望皇後,都沒怎麼有機會入宮。

皇後便指指沐錦書的額頭,“沒來是好的,你個笨丫頭,莫竟讓那小子吃儘便宜。”

沐錦書麵頰便有些熱,哪裡會不知道皇後指的是哪方麵,隻是被長輩說出來,難免羞赧。

可是她總是忍不住腿軟,亦不能怪她呐。

過兩日便是皇帝的生辰宴,沐錦書回瓊思齋後,親自動手裱的畫。

屋內燃著炭火,待裝裱完時,沐錦書出得一身薄汗,在晚膳後命人備好熱水沐浴。

趴在浴桶間慵懶時,侍女將個物件遞來,是之前七夕時被二皇兄拿走的荷包。

沐錦書下巴枕著乾淨的木桶邊緣,柔順的長發被青簪挽起,僅留些許發絲潮濕地貼著肌膚,她捏著那個荷包細看。

毫無疑問,是他叫人送過來的。

沐錦書心緒微微躁動,將梅花荷包放在一旁的檀桌上,用熱水澆了一把麵容,隨後姣好的身子藏入水中。

天色將暗,屋內屋外都燃起燈火,偶爾有沙沙積雪掉落的聲音。

待到沐浴之後,沐錦書以休息為由命院內的下人們退下了。

夜間白雪皚皚,反著燈火的光線。

沐錦書裡頭衣裙簡單,披上狐裘鬥篷,提著燈籠走到庭院間,借著燈火張望。

庭院裡靜悄悄的,不見人跡,草木皆被白雪覆蓋,這寒冷的夜裡,好似又有要下雪的失態。

頓然間,一隻冰涼的大手從身後握上沐錦書的手腕,輕輕使力便將她拉了過去。

沐錦書不免驚呼一聲,轉眼便撞進那人精壯的胸膛,他嗓音低沉含著笑道:“小聲些。”

沐錦書抬起首,那英雋的容顏映入瞳仁裡,他身著侍衛的勁裝,寬肩上還沾有積雪,帶著滿身的寒氣。

不就正是扮作宮中侍衛偷入宮來的楚王殿下嗎,他武藝極佳,幾堵牆是還攔不住他。

謝明鄞細長的深眸靜靜地看她,似要貼近,沐錦書伸手按住,眸中幾許嬌嗔。

“你...你怎麼來的。”

謝明鄞則露了一絲淡笑,他執掌京畿金吾衛,疏通一下入宮來,還是能做到的。

“如是想來見你,我總是有法子的。”

望著他的麵容,沐錦書沒在言語,提著燈籠往回走,她還嫌皇兄滿身寒氣呢。

謝明鄞撣去肩上的積雪,夜卻在此時落起鵝雪,落聲沙沙。

二人一同入了房屋,裡頭炭火燃得正旺,倒是散了些他身上的寒氣。

沐錦書將燈籠熄滅,走到檀桌旁斟了杯熱茶端給謝明鄞,然後才遠離在一旁解著肩上鬥篷。

屋外寒雪飄零,待到明早想必那些被清掃過的道路又是積雪滿滿。

沐錦書剛沐浴過,鬥篷下的衣衫較為寬鬆簡單,沒那麼多的繁瑣佩飾,越是衣衫簡單,便越顯清純欲人。

謝明鄞飲著茶水,下裳被雪浸得潮濕,即便是一身侍衛衣裝,仍是掩不住矜貴清雅的氣宇。

熱茶下喉,喉結滾動。

二人四目相望,昨兒指了婚,今日總想同她見上一麵。

謝明鄞將熱茶放下,起身走到沐錦書身旁,她身上有淡淡的花香。

披搭著的青絲裡藏著幾縷濕發,想來是剛沐浴過,貼著白皙的脖頸。

見他走近,沐錦書的杏眸望著他,那寬大的手掌順其自然地攬上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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