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太子(1 / 2)

繾綣 暮阿洋 6120 字 5個月前

遠處坊間燈市,青煙嫋嫋,火勢沒能得到蔓延,便已被熄滅。

縱火的男子在憤喊中被金吾衛押製下去,似乎漸漸的,恢複了平靜,隻剩行人百姓口中的議論。

護城河中流水潺潺,盞盞順著河水漂流的花燈,猶如夜空中的點點星光。

太子妃許凝還提著先前和昭寧一起買的花狀河燈,她瞥望著河麵上的燈,心緒飄遠。

走在前麵的男人衣袍整潔,一如往常般的矜貴修長,他們彼此沉默,漸漸離了喧鬨的燈市坊間。

終於他開了口,隻不過許凝沒注意聽他說的話,心不在焉。

再回過首,太子已停下腳步,側過來看她,英眉輕擰。

太子沒有不悅,隻是再次重複話語:“你身子不便,母後應是不讓你出宮遊燈節。”

許凝這下是聽清他的話了,淡淡回道:“我自己偷摸出來的,不過也倒奇怪的,殿下這個大忙人竟也遊街燈市。”

太子麵色不變,有片刻的停頓,才沉凝道:“既為太子妃,不該以如此的口吻同孤說話。”

許凝注視他須臾,沒有言語,隨之撇開目光,這個太子妃,她也不太稀罕當。

二人像是無話可講一般,彼此僵持。

太子素來高高在上慣了,不喜被人忤逆,而近來許凝總是輕視他。

他知道今日出宮,許凝定又是想跑回娘家,好像自上次把她接回宮後,他似乎摸清了她心裡的那點盤算。

太子打量她的神情,淡漠且簡短地道:“莫總去許家煩擾嶽丈。”

許凝略有低眉,想來是自己的蹤跡早被他覺察,卻仍是嘴硬否認道:“多慮了,我不過是趁燈節出宮散散心。”

她有說自己要跑回娘家嗎,不也是有心無力,調頭又回來了嗎。

聽此,太子眸色沉頓,不再加以掩飾,言語微冷道:“東宮有何處使你這般難以住下。”

許凝似有一頓,提著河燈的手指攥了攥,也直白道:“為何不想住,太子殿下不清楚嗎。”

太子麵色冷沉,像是思索了片刻,在心中未找到答案,沉聲回:“不清楚。”

許凝不禁抿唇,望著他冷雋的麵容,隻認為他是明知故問。

從來被忽視的不是她嗎,她隻是厭倦了這樣毫無情感的生活,每天都要應付東宮大大小小的事,隻為一份根本不存在的深情。

許凝收回目光,再次邁開步伐,漠然越過太子的身形。

謝明擎眉宇緊蹙,側身冷道:“是你突然意要和離的,孤何有說過什麼不是。”

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不願嫁予他,她自幼有個竹馬,不曾是京城一段佳話嗎。

他自當他們是無情意可言的,他亦不強迫她,一年前不提和離,偏偏在他習慣她的存在後才提和離。

當他太子擎的東宮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簡直任性妄為。

許凝步伐頓了頓,心中幾許不悅,和離的事,他明明也有答應,憑何此刻來責備她。

許凝明眉間緊擰,不予理會他,提著手中河燈走向燈火點點的護城河岸。

沿途的行人三兩,忙著歡聲笑語,不曾注意二人的僵持。

...

夜色朦朧,三兩煙花一閃而過。

許凝立於河岸石板階處,將花燈裡的燈芯點燃,俯下身輕緩放入河水中。

看著花燈飄遠,許凝微微失神,而身後的謝明擎不動聲色地凝視她。

似乎之前的話語,誰也沒放在心上。

許久之後,遠處的街道上已備好馬車,時候不早,不益多在街市閒遊。

待入了馬車,二人依舊言語不多,車廂裡沉靜不已,許凝已習慣這樣的氣氛,疏離且淡漠。

太子的麵容掩在昏暗間,顯得輪廓格外深刻分明,語態聽不出喜怒:“往後如去何處,先與孤商議。”

許凝倚靠著車壁,低聲回道:“而今管得真多。”

太子道:“你有孕在身,不可隨意。”

許凝漫不經心回道:“如要子嗣,東宮多的是侍妾為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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