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縣衙門口站了許久,周昂這才踏上縣衙的台階。
靠近大門,伸手叩動了門上銅獅口中的銅環,片刻後縣衙大門打開了一道縫隙。
門縫內一雙警惕的眼睛首先窺探出來,目光有些緊張和惶恐,這雙眼睛看到周昂之後警惕的詢問道:“你是何人?”
聲音有些蒼老,而且明顯刻意壓低了聲音。
周昂同樣透過門縫看到了雙眼的主人,那是一個身材瘦小,年約五十上下,有些駝背的老頭。
“新任郭北縣令”周昂語氣如常的說道,聲音不大也不小,不過不遠處的一些人還是聽到了周昂的聲音。
下一刻好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周昂,眼神之中滿是戲虐與幸災樂禍。
“啊.......快進來!”門後的老人聽到周昂的話明顯一驚,而後滿臉憂色的拉著周昂衣袖就往裡拽。
周昂措不及防之下被拉到了門後,隻見駝背老人連忙將縣衙大門再次關閉。
“我乃堂堂郭北縣令,為何進這郭北縣的衙門,還要如此偷偷摸摸?”周昂麵露溫怒,語氣不善的對駝背老頭嗬斥道。
“縣尊請息怒,各中緣由小老兒自當慢慢道來,縣尊還先請入內。”駝背老頭一臉恭敬的對周昂說道,此刻倒是沒有先前那般警惕惶恐。
很快周昂便被駝背老頭安排到了後宅,一路走過周昂看到這縣衙之中除了駝背老人再無旁人,倒是縣衙大堂和一應屋舍打掃的還算乾淨。
“小老兒陳老三,恭迎縣尊!”後宅之中,駝背老人陳老三恭敬的跪拜在周昂身前。
周昂坐在椅子上,坦然的接受了陳老三的跪拜。
“縣衙之中為何隻有你一人?這郭北縣的縣丞還要捕快衙役呢?”周昂臉色陰沉,聲音嚴肅的問道。
“唉......此事還要從三年前說起......”似乎早已料到周昂有此一問,陳老三微微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周昂,而後就跪在地上將三年來郭北縣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陳老三的講述其實言語並不多,但是內容卻又非常詳細,似乎這段話他已經說了無數次。
周昂聽完陳老三的講述,臉色卻黑的有些難看。
“這麼說三年前縣令大印就不見了?現在整個縣衙除了你,再沒有一個人了?”周昂已經明白了郭北縣的前因後果,如此情形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回縣尊的話,那些衙役也要過日子,沒有俸祿自然沒人願意乾了,小老兒也是無家可歸,才不得不住在縣衙的。”陳老三也是一臉無奈的解釋道。
“倒是難為你了,起來吧!”周昂沒有為難陳老三,直接讓他站了起來。
“不知縣尊還有何吩咐?”陳老三恭敬的立在周昂身前,依舊表現的非常尊敬。
“沒什麼事了,你下去吧,我先看看縣衙這幾年的卷宗。”周昂擺了擺手,眼下千頭萬緒,讓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陳老三躬身離開,周昂卻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佝僂的背影,片刻後也起身前往了縣衙的文房。
正常情況下,一個縣除了縣令之外,理應還有一個八品縣丞,不過從陳老三口中周昂得知,郭北縣的縣丞馮良,從三年前開始就抱病在家,三年來縣衙荒廢,這個縣丞也一直不理事。
走入縣衙文房之中,周昂就聞到一股紙張發黴的氣味,這裡應該是縣衙書吏辦公的地方,自然也荒廢了起來。
不過存放在此的文書倒是都還在,周昂認真的翻閱文書,發現三年前整個縣衙的往來文書,還有案件卷宗都很正常。
但是從三年前開始,往來文書便開始減少,到近半年郭北縣幾乎沒有了與金華府往來的文書,而三年中郭北縣也沒有處理過一個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