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則是高頭大馬,身著飛魚服,腰掛繡春刀的錦衣衛。
就在一刻鐘前,錦衣衛指揮使盧忠親率一千錦衣衛,朝著玉泉山莊趕來。
也就在這個距離玉泉山莊不足三裡的地方,一支氣勢淩厲的軍隊竟然將他們給堵住了。
“本官乃是錦衣衛指揮使,你們是什麼人?錦衣衛辦事還不給我讓開。”盧忠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臉怒容的嗬斥著對麵一個身著六品文官服的年輕人。
“原來是錦衣衛指揮使盧大人,下官郭北營隨軍主薄賀康。”那身穿六品文官服的正是賀康,他笑容滿麵,答起話來不緊不慢,讓盧忠恨得牙癢癢。
“郭北營?好大的膽子,你可知私調大軍形同謀逆,信不信本官將你綁了?”盧忠得到消息周昂要對自己的小舅子下手,此刻恨不得立刻殺到玉泉山莊。
賀康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微笑,他的身側站著燕赤霞,不過燕赤霞打架還行,耍起嘴皮子來就不如賀康了,所以他隻是看著賀康與盧忠交涉。
“私調軍隊?哈哈,指揮使大人這頂帽子扣的好大啊。下官這可不是私調軍隊,我等是奉了興建伯之命在此執行軍務的,那玉泉山莊中有無數亡命之徒非法集會,搞不好還是商議謀反的亂黨,伯爺得了消息,正在裡麵抓人,下官率軍守住外圍,沒有伯爺的命令,下官可是不敢隨便將什麼阿貓阿狗放進去。”賀康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說起話來也是爭鋒相對,對盧忠一點都不客氣。
“放肆,你個小小的六品官,敢擋本官的路?錦衣衛也是得了消息,這個案子我們錦衣衛接了,還不快滾開?”盧忠也是怒火中燒,平日裡他們錦衣衛到哪裡不是耀武揚威,更沒有人敢擋他們的道,可眼前這郭北營偏偏油鹽不進。
“恕難從命,除非有伯爺的命令,或者盧指揮使現在回去請來聖旨,否則誰也彆想過去。”賀康不容置疑的說道,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盧忠手掌緊緊的握著刀柄,他是真想一刀砍了賀康,但是僅有的一點理智又告訴他,就算自己拔刀也無濟於事。
而後盧忠深吸了一口氣,強壓著心中怒火說道:“你們阻擋錦衣衛辦事,就是形同謀反,你一個小小六品官擔得起這後果?”
盧忠隻有再次言語威脅,此時就算去找司禮監寫一份聖旨,估計再回來一切都晚了。
“少嚇唬人,彆人怕你們錦衣衛,我們郭北營可不怕。郭北營乃是皇帝下聖旨組建的軍隊,你們若敢再上前一步,便是妨礙軍務,那才是真正的謀反。本官正好也想見識見識,飛魚服繡春刀究竟有幾斤幾兩?”賀康對盧忠的威脅一臉不屑,又擺出一副我有軍隊不怕你的樣子,甚至言語中明顯還有挑釁的意思,。
盧忠麵色鐵青,此刻僅有的一點理智都快沒了,終於他握著刀柄,大喝一聲:“給我殺過去。”
隨著盧忠一聲令下,錦衣衛抽出腰間繡春刀,然而此時賀康也是一聲大喝:“我看誰敢?”
伴隨著一聲大喝,賀康抽出腰間佩劍向前一指,接著郭北營士兵大盾重重的往地麵一放,接著長戟向前刺出,三千人的軍隊同時重重的向前踏出一步。
郭北營可是與陰兵鬼將交戰過的軍隊,論氣勢整個大寧朝都難以找出第二支。
這一步踏出,大地震顫,三千人氣勢渾然一體,一股無形的氣浪以賀康為中心擴散開來,原本烈日當空,可隨著郭北營三千軍卒一步踏出,竟然刮起一陣大風,吹的旌旗獵獵作響,同時一股寒意直透錦衣衛的每一個人。
虛空之中,更有一隻巨大的白虎虛影若隱若現,顯然如今的郭北營軍勢已成。
見到郭北營如此氣勢,那些普通的錦衣衛已經心中膽寒,握刀的手都不由的抖動,腳下更是下意識的向後退。
錦衣衛搞搞暗殺偷襲很在行,抄家滅門更是一把好手,但是擺開陣勢兩軍交戰他們還真不行。
加上郭北營是三千人,而盧忠隻有一千人,這不論哪一方麵都是絕對的劣勢。
盧忠也是心中一緊,如今要他真與郭北營交戰他不敢,可就這樣不救小舅子又心有不甘,一時間騎虎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