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常點了點頭,而後繼續解釋道:“興建伯恐怕忘了,西安和鳳翔兩府乃是肅王的封地。”
周昂聽到肅王二字恍然大悟,他知道關中最富庶的西安府和鳳翔府,可是宗室親王肅王的封地。
這位肅王與吳王有些不同,乃是開國親王,到了這一代肅王存在感已經不高,隻有傳聞說當代肅王喜好古玩,除此之外好像沒有什麼特彆的。
“至於陝西布政使,臣正有一事啟奏。”李長善再次上前一步說道。
有了周昂開頭,似乎關於西北的事一下都出來了,
李長善眼角餘光看向周昂,而後緩緩說道:“此事也是上殿之前臣接到的急報,陝西布政使崔化成,以重病纏身為由,已經掛印而去,如今恐怕正在返回巴蜀老家的路上。”
“什麼?真是豈有此理!”
“堂堂從二品布政使說走就走?”
“此人真是不要臉皮!”
李長善話音剛落,皇極殿中頓時群情激奮,那崔化成不早不晚的,偏偏此時掛印離去,誰都知道他這是臨陣逃跑了。
“這樣的人怎麼做到陝西布政使的?”周昂也是一愣,語氣之中已經隱含怒意。
這貪官汙吏他見過太多,但像崔化成這樣不要臉的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陛下,臣剛才也接到了陝西錦衣衛的急報!”就在殿中還一片亂哄哄的時候,錦衣衛指揮使盧忠又站了出來,他要說的竟然也與陝西有關。
景安帝的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本來京城的事情就讓他焦頭爛額了,如今西北的事又一件接著一件。
“陝西都指揮使劉述於前夜遇刺身亡!”盧忠說出的消息再次讓皇極殿炸開了鍋。
“怎麼回事?堂堂的都指揮使說被殺就被殺了?”周昂除了震驚之外更是憤怒,雖說這世道人命如草芥,但一個堂堂的朝廷二品官,竟然被人給殺了。
“此事恐怕最後還要勞煩興建伯的大理寺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了,下官隻知道劉指揮使是在臥室被殺的,房中並無打鬥痕跡,死因是被人摘了心臟,而那一夜整個都司府也沒人察覺到異常。”盧忠微微轉身對著周昂說道,他好像有意無意的將這個懸案拋給了周昂。
周昂聽到盧忠的講述,頓時眉頭微微皺起,這幾句話中周昂最先想到的便是妖孽作祟。
此刻皇極殿中所以的目光都彙聚到了周昂身上,原本西北的戰事與他關係並不大,不過好像事情的發展最終都落到了他身上。
周昂站在群臣之前,也感受到了這些人有意讓他來處理西北之事,畢竟這是燙手的山芋,沒人願意去接。
“如今陝西布政司和都司衙門是誰在主政?”周昂繼續問道,他也沒有急著表態,但似乎也有意插手西北之事。
“好像是布政司參政王晉生。”李長善主動回答了周昂。
布政司參政,相當於布政使的副手,乃是從三品的大員,原本的陝西布政使崔化成掛印逃跑,身為參政的王晉生頂上也是順理成章。
“那都司衙門呢?”周昂再次問道。
“也是這個王晉生。”這一次是盧忠在回答。
周昂一愣,他是第一次聽到王晉生這個名字,不僅是周昂,大多數朝臣也是一愣,如今西北亂成一鍋粥,這個王晉生暫代布政使一職還說得過去,但他還接過了都司衙門,這就有些出乎意料了。
“既然這個王晉生如此能耐,不如朝廷直接下旨,讓他暫代布政使並兼任都指揮使,至於新的人選還是等弄明白陝西的情況再說吧。”周昂略一思索便對著景安帝躬身說道,出乎意料的他竟然直接力挺這個王晉生獨掌陝西軍政大權。
“就依興建伯之言,至於援軍和糧草的事,隨後內閣再議吧。”景安帝點頭應下,他似乎快要坐不住了,說完之後便讓小太監攙扶著離開了。
看著被太監攙扶離開的景安帝,周昂心中微微一緊,往日裡景安帝可是能自己走的。
等到周昂走出皇宮時已經臨近中午,他徑直走上官轎,而後開口說道:“回大理寺,另外派人去鴻臚寺取來北狄和西域諸國的地圖。”
很快周昂便回到了大理寺,不過他不知道,自己正在大理寺忙碌的時候,一隊騎兵來勢洶洶,已經將他的伯爵府大門給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