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說自己是來領女兒的,她這麼說也沒錯,雖然秀兒不是她所出,但正妻更勝生母,她確實有資格決定秀兒的事。
這一下反倒把薑小曇給難住了。
“你女兒?你女兒怎麼會在我府上?”薑小曇故作不解,卻是明知故問的說道。
“周秀兒在貴府,乃是京城人儘皆知的事情,而她的婚事也是兩位侯爺早就定下的,如今婚期臨近,她自然該回家了!”大夫人卻是不再拐彎抹角,直接一句話擺明了車馬。
秀兒是定西侯府的女兒,這一點是事實,她不像周昂是被剔出族譜的,加上她是女子,婚姻之事由父母做主也是天經地義。
薑小曇神色變得凜然起來,雖然她也知道這件事很棘手,但周昂曾明確表示過要幫秀兒,這件婚事她們自然是不能答應的。
而後薑小曇一臉傲然的說道:“周秀兒本君自然認識,但她不僅是定西侯府的女兒,更是我興建伯府的小姐,她的婚事可由不得你們來安排,得由他兄長說了算!”
薑小曇的話可謂有些霸道了,也毫無遮掩的表明了態度,不過這也恰恰體現了如今興建伯的威嚴和權勢。
“這些話也是興建伯的意思嗎?你們可想好了?為了一個女人這麼做值還是不值?”大夫人目光不善的盯著薑小曇,最後這一問威脅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周秀兒的婚事說到底就是一場政治聯姻,在大夫人甚至周元讓的眼中,秀兒其實也隻是一個工具。
“這就是我的意思。”薑小曇還沒開口,忽然巷口又傳來一個聲音,不知何時周昂已經返回了。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巷口,隻見周昂走出官轎,步履從容的向著府門走去。
“參見伯爺!”巷子中的城防司士兵齊齊行禮。
“都免禮。”周昂邊走邊說了一句,很快便走到了大夫人身前。
周昂在大夫人身前腳步放緩,微微停頓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被押在石階下的林紹良一眼,而後小聲的在大夫人身旁說了一句:“這麼多年了,大夫人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隻會耍這些上不了台麵的小手段啊!”
周昂自然一眼就看出來,林紹良這個蠢貨肯定是受了大夫人挑唆才來的,此事不管成不成,自己和劍南軍的仇便結下了,如此一來興建伯府就等於將九大藩鎮三分之一都給得罪了。
大夫人盯著周昂,眼神之中同樣不屑。
老實說大夫人已經有些認不出周昂了,畢竟也有十多年沒見過了,在大夫人記憶中,周昂還是十幾年前那個木訥且毫無作為的傻子。
“哼,一個來曆不明的野種,一朝得勢便不知天高地厚了!”大夫人扭過頭去,故意作出一副瞧不起周昂的樣子。
大夫人小聲的嘀咕著,周昂的神色卻一下沉了下去。
周昂到不是憤怒,而是從大夫人這句話中明白,自己和周元讓應該是真的沒有關係,而這個大夫人很可能也知道些什麼。
最後看了大夫人一眼,周昂便繼續向府門而去,他沒理由和一個婦人一般見識,因為大夫人還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對手,要讓他平等對待的,至少也要周元讓親自出現在他麵前。
周昂站到薑小曇身邊,同樣居高臨下的看著林紹良和大夫人,而後對周慎吩咐了一句:“去把小姐請出來。”
很快秀兒也出現在門口,等她看到眼前的情景才知道,因為自己的原因大夫人竟然親自來伯爵府了。
周昂看著秀兒,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而後指著林紹良,一臉認真的問道:“告訴我,這個人你想不想嫁?”
周昂問的直接,秀兒想也沒想的就搖了搖頭,而後果斷的說道:“不想。”
“好,你們都聽到了吧?舍妹都說不願意了,我這做兄長的自然不會同意。你回去告訴周元讓,若不服氣便讓他親自來找我。”周昂一句話說出,伸手直接指著大夫人,言語毫不客氣,神態更是極度倨傲。
“你......”大夫人氣的牙癢癢,但是她卻又無可奈何。
論地位周昂不比周元讓低,而且周昂如今身居要職,掌控江南富庶之地,麾下更有兵馬數萬,能跟他叫板的人已經不多了。
周昂看都沒看大夫人一眼,又是一擺手說道:“把他們放了。”
“你也是個做不了主的人,滾回巴蜀告訴你爹,如果不服便開戰,本官在京城等著他!”周昂微微俯身,對著石階下狼狽的林紹良說道。
周昂此話一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他口中用的是‘開戰’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