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城外發生蹊蹺命案。”
燕赤霞的聲音傳出,不僅周昂聽到,崔文山和葛良功也都聽到了。
一聽是蹊蹺命案,周昂豁然起身,接著伸手一抓,將晚霞般的劍光捏在掌中。
“恩師,學生也想去看看。”周昂已經走到門口,葛良功也跟著走了幾步,急切的開口說了一句。
周昂腳下一頓,而後問了一句:“可會騎馬?”
“會的,會的。”葛良功連忙答道。
很快布政司衙門中便有數十騎魚貫而出,除了周昂和葛良功,還有他那三十親衛。
周昂捏著赤霞劍光,自然能感應到燕赤霞的方位,很快便出了城,來到了城北的一處山崖下。
這裡距離西安已有二十餘裡,平日裡人跡罕至。
遠遠的周昂便看到一群按察司衙門的官差出現在山崖下,他這數十騎狂奔還是有些顯眼,那些官差也早就發現了周昂到來。
“大人,死者你也認識,正是按察司僉事安宏博的公子安幼輿。”燕赤霞迎上了周昂,帶著周昂向案發現場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
聽到死者的身份,周昂腳下一頓,安幼輿他可是印象深刻的。
頓了一下周昂繼續前行,很快便來到了山崖下,那裡一具屍體用一塊白布遮蓋著,在屍體旁安宏博已經癱坐在地。
周昂還沒有掀開覆蓋屍體的白布,他先是四下打量了一番,發現四周並無打鬥痕跡,而白布下一雙赤足露出,連小腿也露出一截,似乎安幼輿是赤裸著身子。
“怎麼發現的?”周昂問了一句,卻不是問的燕赤霞,而是問的安宏博。
聽到周昂發問,安宏博強忍著心中悲痛起身,對著周昂一拜後說道:“回使君的話,犬子最近總是茶飯不思,整日都是神情恍惚,昨天夜裡趁夜跑出,今日一早府上人才發現,後來幾經尋找,才在這裡發現屍體。”
“良工你先轉過身去。”周昂神色凝重的看向屍體,而後對葛良功擺了擺手說道。
葛良功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自己轉過身去,不過還是聽周昂的話轉了過去。
下一刻周昂伸手揭開了白布,果然見到地上躺著一具未著寸縷的屍體,容貌正是安幼輿。
隻是周昂發現,已經絕了生機的安幼輿,雙眼深陷,看起來瘦骨嶙峋,似乎一身精血都被吸乾了。
“立案吧。死者,男性,全身赤裸,棄於荒野,四周無明顯身份識彆物,無打鬥痕跡.....”周昂蹲在安幼輿的屍體旁,一邊打量著屍體,一邊開口說道。
周昂說話的同時,一個按察司的書吏已經拿筆開始記錄。
而葛良功聽到死者全身赤裸時,臉頰一下就紅了,身體都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心中還暗暗慶幸周昂讓她先轉過了身子。
“死者神情安詳,體表無明顯創傷.....”周昂繼續說著,與此同時雙手帶上了一副白色的手套。
周昂帶上手套,伸手翻開安幼輿的眼瞼看了一眼,而後又微微提了一下鼻孔,接著搬開嘴唇看到了口腔。
“口鼻無異物.....”周昂繼續說道。
不過當說完這句話後,周昂忽然神情一變,他眉頭微皺,湊近之後刻意的打量了一番安幼輿的口腔,接著繼續說道:“死者口腔咽喉部位,有兩處針孔創傷,疑似精血流失而亡,此為妖邪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