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周元讓講的這個故事中那個小侯爺就是他自己,而那個突然出現的神秘女人,應該就是周昂的母親無疑了。
周昂沒有打岔,便是心中疑惑不斷也沒有開口,而是靜靜的等著周元讓繼續講下去。
很快周元讓就繼續說道:“那個女人突然出現在彆院,而幾乎同一時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定西侯府剛成親的小侯爺又納了位二夫人,而二夫人已經住進了彆院。為此定西侯和武強侯都是勃然大怒,而無論是那位小侯爺還是大夫人,他們竟然都莫名其妙的認可了二夫人的出現,他們明明根本不認識這位二夫人,可不知為何又無法否認這件事.....”
周昂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如果是以前他或許隻會覺得這件事太過奇異,但現在周昂差不多已經能夠理解,那位二夫人就是自己的母親,而無論是周元讓還是大夫人,甚至整個京城的人,他們隻是被強行插入了一段本不存在的記憶。
“我與夫人心中驚駭,便用儘各種手段想要殺死這個神秘的女人,但是無論是明槍暗箭,還是火燒投毒,都會莫名其妙的沒有用處,此事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一拖就是數月,而數月後那個神秘的女人更是莫名其妙的有了身孕。我們對她的刺殺一直沒有結束,直到她順利的在府中誕下了一個男嬰.....”周元讓繼續說著,看得出來他對此事至今也是一頭霧水。
周昂的心中更是莫名的有些驚悚,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是如此來到這個世界的,而自己那位母親根本不是自己小時候記憶中的那個樣子。
“後來全天下人都知道定西侯府多了個小公子,當時老侯爺也隻能無奈的給那孩子取了個名字並且將他寫進了族譜之中,從此那位二夫人也算有了一些名份,不過她終究來曆不明,在府中自然不受待見。說起來也是奇怪,這個女人殺也殺不死,打也打不得,但除此之外倒是一切與常人無異。後來小侯爺一路官運亨通,幾年時間就從一個軍中小將,做到了統帥六萬大軍的烽煙軍統帥,而那位二夫人,也終於在百般刁難下離世了,至於那個來曆不明的孩子,自然被剔出族譜逐出了定西侯府。”周元讓娓娓道來,終於將這個故事講完了。
這一切與周昂所知並無出入,隻是從周元讓口中說出的,卻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故事。
周昂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周元讓的話讓他意識到,可能在周元讓這裡依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位二夫人的屍體呢?她可曾說過自己的來曆?”許久之後周昂又問了一句。
“沒有屍體,那人憑空消失了一般,她從未談及過自己的來曆。後來我也曾找過那些與她有過接觸的下人,這些下人都說從未聽聞二夫人談起來曆,對所有人來說,她就是一個迷。”周元讓毫不猶豫的答道,看來他對那個神秘的二夫人同樣好奇與不解。
“她叫什麼名字?”周昂深吸了一口氣,又問了一個看起來本不該問的問題。
周元讓微微一愣,而後搖了搖頭,一臉自嘲的說道:“說來好笑,整個定西侯府隻知道二夫人姓餘,彆的一概不知。”
周昂聞言心中咯噔一下,看來自己母親的神秘還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原來除了自己之外,這個世界竟然連一個知道她名字的人都沒有。
“多謝侯爺如實相告,本君有一句話想要奉勸侯爺。”周昂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也不再詢問與自己母親有關的事,他知道再問也是徒勞。
“興建伯但說無妨。”周元讓看向周昂的神情也變得平靜起來,當講完這個故事後,其實他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周元讓心中一直清楚,自己和周昂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原本打壓看不起周昂,不過是因為外人的眼光和看法罷了。
現在周昂成就早已超越了周元讓,加上今日與周昂見麵,一番談話也算解開了自己的心結,反正打壓不了,還不如坦然麵對。
“你不該怨恨她,反而應該感謝她,以你的資質,此生武道修為本不可能達到如今的高度,更不可能成為鎮守一方的統帥,信不信隨你,多謝侯爺款待。”周昂起身說道,說完之後對著周元讓一拱手,直接就向帥帳外走去。
周元讓愣在原地片刻,臉上微微有些怒意,不過看到周昂離開的背影,又露出一臉若有所思的神情。
周昂走出轅門,就看到薑小曇和葛良工一臉期待的望著自己,等到自己走近車駕,薑小曇已經忍不住的問道:“如何?問出了母親來曆了?”
“上車再說。”周昂擺了擺手,直接上了馬車,而後車駕動了起來,向著西安方向而去,似乎準備打道回府了。
“這一次倒是可惜了良工籌集的那些糧草和軍械,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還不如我知道的多。”車廂中周昂無奈的搖著頭說道,那二十萬石糧食是十萬隻箭矢,可是葛良工苦心謀劃才得來的。
“怎麼可能?再怎麼說,他名義上也是你.....”薑小曇一臉的難以置信,她覺得就算收獲甚微,也不應該什麼收獲都沒有。
“倒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我知道了一點。”周昂忽然又說了一句。
“什麼?”薑小曇連忙問道。
“母親可以輕易篡改所有人的記憶,她的道行......或在諸聖之上。”周昂神情肅然,有些慎重的說道。
“這.....”薑小曇震驚的目瞪口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諸聖,那是無論人妖仙魔眼中最終極的境界,那是開創大道與天地同在的偉大存在,諸聖的境界已經讓人高山仰止,從未有人想過,諸聖之上還有更強大的存在。
“轟轟轟......”忽然大地震動,周昂的車駕也開始明顯的晃動起來。
下一刻周昂看向車外,隻見天地間煙塵滾滾,整個大地都顫動不已。
“主公,是烽煙軍出動了,好像有什麼急事,全營出動向西北方向去了。”下一刻一個親衛來到車駕旁。
這大地震動,煙塵漫天,竟然是周元讓的親衛大營出動了。
“怎麼回事?我們才離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這就傾巢而出是要乾什麼?”葛良工一臉不解的說道,周元讓的舉動確實有些反常。
就在葛良工話音落下的同時,一聲急促的鷹嘯聲從天際傳來,聽到這嘯聲葛良工也是瞬間變色。
“不好,有大事發生了。”下一刻葛良工一臉緊張的說道,同時將一隻手臂伸出了車外,並且她將袖口微微拉起,露出了手腕處一個銀色的手鐲。
下一刻,一隻並不算大的老鷹落在了葛良工的手鐲之上,那老鷹體型不大,但看起來卻英氣逼人,頭頂的毛色呈金黃色,仿佛帶著一定金色的王冠。
在老鷹的腿上還綁著一個竹筒,葛良工快速取下竹筒,將老鷹輕輕一拋,而後迅速取出竹筒中的紙條。
“剛剛發生的事情,西域聯軍中的一位白袍祭祀出手了,看來周元讓是要親臨安定前線。”葛良工連忙將手中的急報告訴了周昂。
聽到葛良工口中的消息,周昂也是神色一凝,而後立刻說道:“我們立刻去慶陽,既然西域聯軍的高手出動了,那北狄此時肯定也會出手,靠那些普通士兵是守不住慶陽的。”
西北戰事已有數月,一直以來都還停留在凡俗層次的攻城拉鋸戰中,但是現在西域聯軍中的超凡力量終於出手了,說明這些異族人已經完全準備好了。
而慶陽是與剌靼鐵騎交戰的最前線,也是西安的北大門,周元讓去了安定抵擋西域精絕神廟的高手,那麼慶陽就沒有高手坐鎮,很可能擋不住剌靼兵鋒。
如今周昂的部署還沒有完成,此時如果慶陽失守,將對周昂的大局造成極為不利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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