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仇如今什麼情況?”周昂想了一下,又開口問了葛良工一句。
如今周昂留在朝中的勢力幾乎被瓦解,三品以上的官員隻剩一個兵部尚書傅天仇,而且傅天仇還是江南大營的統帥,對周昂來說是個至關重要的人物。
“幾天前傅尚書察覺不對,便帶著家眷,以視察江南大營的名義,全家搬進了江南大營,如今一直待在廊橋。”葛良工立刻答道。
聽到傅天仇身在江南大營,周昂點了點頭,現在傅天仇這樣的應對也算不錯,至少暫時還算安全。
有三萬大軍的江南大營,一般情況下還是很安全的,不過傅天仇以兵部尚書的名義視察軍隊,唯一的隱患就是時間也不能太久。
很快時間便來到了江都公主啟程的日子,這一日江都公主身著盛裝,坐在華麗的馬車之中,整個和親的隊伍前前後後足有近千人,而魏千戶還是帶著三百來人的錦衣衛,一同與江都公主踏上了前往東夷之路。
京都城外有鴻臚寺和宗人府的官員相送,不過這些官員之中沒有一個是江都認識的。
江都回頭看了一眼京都城樓,神情顯得有些落寞,就在前一刻,她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是昌平郡王幾日前便昏迷不醒,恐怕也是時日無多了。
最後看了一眼高大雄偉的京都城,江都公主放下車簾向東而行。
要去東夷需要跨過茫茫北海,這支隊伍是先到津門,而後登上揚帆軍的海船,最後在海上航行半月左右,才能抵達扶桑國。
當京都公主的和親隊伍離開京都時,消息便很快傳到了西北要塞。
此刻的周昂正坐在後院的涼亭之中,在他的對麵是崔文山,而兩人之間擺著一副棋盤,那棋盤之上已經落了許多棋子,看樣子棋局已經開始許久。
“老師,江都公主的儀仗已經出京,應該快到津門了。”葛良工小聲的在周昂身旁說了一句。
周昂的右手放在棋盅內,很快用手指夾出一枚棋子,他今日所執乃是黑棋。
這一子周昂並未落下,而是先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已經聽到了葛良工的話。
下一刻周昂身上無數念頭湧出,那些念頭如同一道璀璨的光帶飄蕩,最後出現在涼亭外。
念頭又彙聚成一個人形的輪廓,頃刻間璀璨的光華斂去,又出現了另一個周昂。
“餘鸞,我們走吧!”念頭彙聚的周昂一出現,便對著涼亭內說了一句。
隨著他這句話出口,從周昂本體的衣袖之中射出一道紅色劍光,那劍光落在亭外周昂的身前,從劍光之中發出一聲高亢的鳥鳴聲。
接著一團火焰出現在亭外,而後火焰之中一隻巨大的鸞鳥振翅高飛,她雙翅震動,盤旋在念頭彙聚的周昂頭頂。
周昂看著變化真身的餘鸞,身軀再次變化成光帶似的念頭,而後念頭出現在餘鸞背上,很快又變成周昂的樣子。
又是一聲鳴叫響徹天地,餘鸞扇動雙翅,龐大的身軀緩緩飛升天空,而後化作一團燃燒的火焰,向
著東方天際飛去。
就在餘鸞化作坐騎載著周昂念頭飛走的時候,燕赤霞、寧采臣等人紛紛出現在西北要塞的城頭上,十餘萬西北大軍也嚴陣以待,無數的弩車對準城下,整個要塞瞬間籠罩在一片肅殺之中。
“崔先生該你了。”忽然涼亭之中周昂聲音在起,而他手中的黑子已經落在了棋盤上。
崔文山和葛良工原本都看著餘鸞飛走,再聽到周昂的聲音也是微微一驚。
不過看到眼前的周昂與前一刻彆無二致,崔文山也夾起一枚白子,盯著棋盤思索了起來。
敦煌龍門客棧,餘三趴在桌子上,手中拿著一根已經有些破舊的抹布朝著桌子一拍,一隻蒼蠅正好被抹布拍死。
而後餘三有氣無力的吹了口氣,將蒼蠅屍體吹落到地上。
龍門客棧最近的生意是越來越差,往來的客商幾乎沒有了,最後一次有客人到來,好像還是三天前的事情。
老板娘坐在櫃台後麵,這幾日她總是拿著針線,看起來好像在縫製什麼東西,倒是顯得興致極高。
“好無聊啊......”餘三像條死狗一樣趴在桌子上,他的夢想可是仗劍江湖,往日裡有事做還好,可最近讓他這麼天天乾瞪著客棧外的黃沙,他已經感覺人生毫無意義了。
老板娘依舊注意著自己手中的東西,目光之中似乎還在沉思,又好像在回憶什麼,根本沒在意餘三。
忽然,客棧上空一道道恐怖的氣息一閃而過,這些氣息從西方而來,朝著要塞方向而去。
餘三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而後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神采,一臉期待的向著老板娘問道:“好像決戰要開始了,要不咱們也去湊湊熱鬨吧?”
老板娘自然也感受到了剛才掠過的氣息,她也知道平靜了許久的西北又要再次熱鬨起來了。
下一刻老板娘伸手一抹,置於膝蓋上的那些錦帛針線瞬間消失不見。
她緩緩站起身來,繞過櫃台向餘三走去,一邊走一邊大有深意的說道:“怎麼?你想去破陣?”
“嗬嗬,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嘛。這麼久沒打架了,有些閒得慌了。”餘三故作隨意的說道。
“不準去。”然而老板娘一句話就否定了餘三的想法。
“為什麼?”餘三一臉不解的問道。
老板娘走到餘三對麵,坐在了與他相對的板凳上,而後一臉嚴肅的說道:“那三座殺陣本意是用來消磨九州氣運的,不過周子也確實厲害,竟然另辟蹊徑,建了
一座封神台,反倒借助三座殺陣來建立城隍體係。要破這三座殺陣,是要用命去填的,你如果想死的話就去吧!”
“啊?這裡麵還有這麼多講究?”餘三一臉震驚的說道,他隻是想幫周昂破陣,卻不知道周昂也是在利用這三座殺陣。
“若說講究,這裡麵的講究可就多了......”老板娘神情古怪,又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