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昂的這番話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即便眼前這些人已經成為半聖,有著自己聖道目標也不能例外。
當任何人知道自己可能隻存在於彆人的念頭之中,這種感覺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釋然。
“不對啊,如果真如周兄猜測的那樣,那此刻周兄的舉動應該逃不過那個存在的感知,那個存在應該出手乾預這一切才對。”寂靜的風雪之中,最先開口的竟然是錦瑟。
聽到錦瑟之言,教宗等人也是微微頷首,表示讚同錦瑟的分析。
“錦瑟娘娘說的有道理,如果聖人是參悟了這個秘密的,那麼他們又去了哪裡?還有天照大神去了什麼地方?”崔府君也跟著道出了一些疑惑,他們都不否認周昂的假設,但是周昂的這個假設中也存在很多令人費解的地方。
周昂對著眾人點了點頭,而後接著說道:“諸位所言我也思慮良久,恐怕這些都隻有成聖之後才能解答了。”
“那周子今日告訴我等這些,不會隻是要擾亂我等道心吧?”白蓮聖女一臉笑意的看著周昂,她這話也問出了其他幾人的疑惑。
周昂將幾人找來,自然不是想用這個來擾亂他們道心,於是他開口說道:“我一人之力終究有限,此事與諸位也是息息相關,因此我有個提議。”
說道此處周昂略微一頓,目光與幾人一一對視,並沒有急著講出自己的提議。
幾人感受到周昂的目光,也都相繼點頭,而後等著周昂繼續講下去。
見幾人點頭周昂便再次說道:“僅僅在此事上,我想與諸位達成同盟,若有發現我等可互通有無,或許這也關係到成聖的關鍵。”
周昂說罷便靜靜的看著教宗等人,等著幾位半聖做出決定。
很快崔府君就率先開口道:“本君自然沒問題。”
“我也沒問題。”
“可以”
“妾身也沒問題。”
緊隨崔府君之後,教宗、大祭司、聖女也跟著說道,都很爽快的應了下來。
周昂說的其實也很明白了,所謂同盟也僅僅是在這件事情上,也就是說明麵上各方勢力的戰爭該怎麼打還是怎麼打。
“既然沒什麼事,那本宗便先行一步。”此事一定,教宗就直接開口,似乎他有什麼要緊的事。
下一刻教宗身軀虛化,接著一陣空間激蕩,人便已經消失不見。
“本座也告辭。”
“妾身告辭。”
緊隨教宗之後,大祭司和聖女也急急忙忙的告辭,好像他們都有什麼急事。
周昂目送幾人離開,這一幕他倒絲毫不意外,畢竟教宗等人都活了極長的歲月,估計知道的事情也不少,而且這些人手上很可能還有極為古老的典籍或者某種記載,此刻急匆匆的離開,多半也是回去查詢相關的線索。
等到三教之主離開,崔府君也對著周昂和錦瑟一拜,而後目光有些彆樣的看向兩人,臉上帶著笑意說道:“那就不打擾二位了,本君也告辭了。”
“呃.....府君走好!”周昂回身一拜,他也是被崔府君一句話嗆得不知所措。
你告辭就告辭,非要扯上什麼不打擾二位這種話,周昂感覺崔府君也有不正經的時候。
等到崔府君走後,雪山之上便隻剩下周昂和錦瑟兩人了。
崔府君最後一句話讓周昂和錦瑟隻是相視一笑,兩人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些許無奈。
“錦瑟啊,如果我們隻是存在於那位的念頭之中,所有的一切其實一開始已經注定,若有緣便躲也躲不掉,若無緣那爭也爭不來。我們的一切並不屬於自己,這麼說你該明白了吧?”周昂一臉正色的對錦瑟說道,他雖然說的相當委婉,但意思也表達的非常明確。
錦瑟聞言神情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她一臉坦然的看著周昂,忽然說了一句:“錦瑟明白周兄的意思,我想給周兄講個故事,不知周兄可願一聽?”
“自然願意,在下洗耳恭聽。”周昂想也沒想的就說道。
“在前朝鹹淳年間,第七代東海侯薛崇華有一個獨女,因為是侯府唯一的小姐,她從小就受到百般寵愛,自幼便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她以為自己就會這樣無憂無慮的過上一輩子......”錦瑟距離周昂很近,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每一個字都清晰的落在周昂耳中。
當周昂聽到錦瑟這個故事是從前朝東海侯開始,他便知道錦瑟要講的就是自己的故事。
前朝的鹹淳時期,其實也是王朝末期了,那時候朝廷已經偏安江南一隅,而東海侯薛崇華便是鹹淳年間的水軍統帥,也是鹹淳年間江南地區的實際掌控者。
而且周昂早就知道,東海侯薛崇華就是錦瑟的父親,也就是百姓口中的薛侯。
周昂沒有打斷錦瑟的故事,隻是站在風雪之中聽著她繼續訴說。
“那時候朝廷羸弱,薛侯苦苦支撐,然而大廈將傾,又豈是他一己之力可以力挽狂瀾的?可笑薛侯竟然打起了借外族之兵平內亂的打算......”錦瑟繼續講道,神情也開始變得有些自嘲起來。
而錦瑟這幾句話也是聽得周昂微微一愣,因為錦瑟口中的事史書中竟然沒有記載,薛侯也沒有借外族之兵平亂的行為。
錦瑟明顯也看出了周昂的疑惑,隨後便解答了周昂心中的疑惑,隻聽她繼續說道:“薛侯要借的正是東夷出雲國之兵,而借兵的代價便是用他唯一的女兒和親,讓那個十六歲的女孩嫁給出雲國主,一個快六十歲的老頭。”
聽到此處周昂已經明白了許多,他記得錦瑟曾經說過,她就是出嫁的時候死在了東海的風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