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和日向翻身下床,走到了浴室裡,鏡子裡的人眼眶微紅,頭發也有些淩亂。
如果不是身體素質過於強健,按照正常情況,這會子他的眼睛估計都要腫了,川和日向漫無邊際地想著。
昨晚所謂的情緒爆發並沒有讓他有多大的改變,川和日向自進入組織開始,就沒有了肆無忌憚宣泄情緒的能力,不能,也不會。如果非要說些什麼——
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隻不過,所謂的情緒爆發居然再次引起了聯動的反應,倒是他沒有想到的。
雖然說橘佑介和川和日向其實內裡都是一個人,但是不同的身份和環境,讓他們會不自覺地表現出不同的性格,昨晚的一時混亂,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也不是什麼大事。
話說回來,蘇格蘭可能是除了琴酒以外,看到自己酒後彩蛋最多的人?
確實已經搭檔很久了呢,有點……危險了。
——好像不應該這麼想?
理智上,川和日向很早就對這幾個人起了殺心,這是他一貫所應該做的,然而情感上,他也有著充分的理由為這些人隱藏身份,理所應當堅定不移。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雖說不會參與到臥底工作當中,但是從他們認出波本的那一刻起,他們也就成為了棋盤上的棋子,牽一發而動全身。
如果說前九年的川和日向隻是為了印象值和誕生之初的執念而活著,如今的他卻有了明確的目標,無論是保下神代誠好友的好友,還是讓九重千秋能夠安全留在江戶川柯南的身邊,野格這枚暗棋,都必不可少。
那麼,就不能對他們動手了呢。
——今天,也是對臥底起了殺心、搖擺不定的野格呢。
隻不過,當搖擺的野格走到廚房看到某個已經熟悉的背影時,他又堅定了下來。
——蘇格蘭,果然超棒的。
與此同時,九重千秋開著車拐向另一條從未走過的道路,不經意間抬頭看向了被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的某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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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看,果然是案件體質呢。”鬆田陣平坐在待客的沙發上,手上拿著空掉的木簽,對著電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說什麼案件在召喚?”
“小心嗆到哦,”矢野優依涼涼提醒道,“陣平哥。”
“咳、咳咳,”鬆田陣平一陣咳嗽,仿佛肺都要被咳出來了,斷斷續續解釋道,“推理電視劇嘛,一直有案件才正常。”
“不過,現在優依很少會遇到那麼多案件了吧?”萩原研二出聲打圓場,順便給自家幼馴染順氣,“案件體製這種說法,有點過分哦,小陣平。”
“好了,研二哥,你不用安慰我了。”矢野優依閉了閉眼,一臉冷漠地說,“我隻是被當作人質的案件少了。”
“最近,好像又找到了一個潛逃的罪犯。”神代誠一臉淡定地補充道,“賞金又收到了不少呢。”
“是啊是啊,”矢野優依表情突變,笑得一臉羞澀,“不知道為什麼他要來醫院做清潔人員,賞金正好用來付醫藥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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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出去玩然後遇到一群人聚餐,結果在你們麵前動手的情節真的存在嗎?”鬆田陣平壓下拚命翹起的嘴角,勉強扯開話題。
“理論上,不應該。”神代誠開口解釋道,“這起案件中的涉案人員全部都是當年參與過霸淩的同學,因為是想報複那些霸淩者,在遇到陌生人的時候,把人趕走才是正常的做法。當時的環境並非是什麼必須結隊的惡劣環境,驅除不確定因素才是嫌疑人會做的事情。”
隻不過,這起事件中的霸淩者和被霸淩者都並非絕對的善人或者惡人,在長久的霸淩之下,被霸淩者升學之後成為了霸淩者,他所謂的報複也隻是為了重新確認自己的霸淩者地位。
留下矢野優依並非是色/欲熏心,而是覺得——
把這個女孩欺負到哭,一定很有意思。
這並非是大學之前,神代誠與矢野優依共同經曆的案件,而是矢野優依在畢業後的旅行過程中遇到的。
“隻不過,策劃很久的計劃,好不容易遇上天和地利人和,很難果斷放棄吧。”矢野優依補充道,“僥幸心理吧。”
電視屏幕上,橘佑介飾演的弘世拓哉正對一群人講述著自己的推理經過,曾經的霸淩者麵色沉重地道歉,被霸淩者一臉悔恨。
而在矢野優依的記憶中,霸淩者隻恨自己著了道不斷咒罵,被霸淩者隻恨自己的計劃隻執行了一半,被綁住的雙方隔空用語言攻擊著彼此,極儘惡毒,就連阻止他們的矢野優依也免不了波及,而冰冷的地上躺著他們已經永遠閉上眼睛的同學,沒有人低頭看他們一眼。
矢野優依一個人的旅行,總會遇上最純粹的惡意。
作者有話要說:隻要我沒睡,就不算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