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沫很快斂好自己的情緒,直視桑榆:“為什麼要看醫生。”
“你最近情緒不穩定,讓醫生幫你調解一下,然後明天下午有場記者發布會,你需要調整好狀態重新工作。”
桑榆沒有說的是,除了情緒的變化,性格的變化,她最近的某些行為看上去,確實不合邏輯。
許沫猜出來了。
這個男人對她有所懷疑!
她不了解這個世界所謂的心理醫生,她隻擔心自己奪舍的事被人發現!
但她又很清楚,她表現得越排斥,隻會讓自己看上去更可疑。
沉吟片刻,許沫故意避開了“心理醫生”這個話題,“記者發布會要做什麼?我的事處理的怎樣了?”
她關在家裡的這幾天光顧著學知識去了,都沒怎麼繼續關注與自己有關的新聞。
“你……”
桑榆的話剛起頭,許沫的手機響了。
依舊沒有習慣手機這種東西的許沫,又是愣了半晌,才慢吞吞地去拿手機。
手指觸碰到手機的瞬間,許沫眼睛眯了一下。
她記得,離開家門前,她的手機不是放茶幾上的。
來電顯示:瑾。
好在,許沫之前親自試驗過,接電話是滑綠色按鈕。
“你好。”她記得電視裡,有人接電話就是先來這麼一句。
電話那頭的聲音音色清亮,洋洋盈耳,聲線清潤,聽著讓人格外舒服,然而語氣卻帶著絲絲躁鬱與冷酷質疑: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桑榆耳朵動了一下,正襟危坐,麵色平靜。
許沫想到的是,她下午接到蘇瑾的電話,不知道按哪個鍵所以不小心掛了他的電話。
她坐回到沙發上,回答得相當誠懇:“不小心按錯了。”
桑榆微微靠在沙發上,身上的氣息不自覺淡了些許,眸光中閃過一絲微妙的亮色。
“沫沫——”
電話那頭,蘇瑾的聲音寵溺中帶著種恨鐵不成鋼的惋惜,“你能不能成熟點?”
許沫眼皮往上挑了一下,心中極度不屑,再想到宿主曾經對著這個男人跪過,她對這個蘇瑾的印象簡直差到了極點!
不管他是不是宿主遺願中的男人,就衝著宿主給他跪過這點,她必須得好好虐虐他!
況且,仙尊最討厭彆人用一種為人師長的語氣來教育她了。
“你有什麼事?”許沫的聲音冷漠而疏遠,帶著一絲不耐。
蘇瑾隻當她還在生他的氣,有模有樣地歎了口氣:“明天,我們約出來見一麵。”
“不好意思,我明天上午要看醫生,下午召開記者發布會,你有什麼事現在直說。”
“記者發布會?你準備怎麼說?”
冷血無情的男人,一點不關心她為什麼會去看醫生,隻關心與自己利益相關的事。
毫無預兆的,許沫感覺自己的心臟窒息了半秒。
那種好像被什麼東西悶住一樣的窒息感,那種好像心臟自我鏽蝕的酸澀感,那種好像有根針紮在心頭的疼痛感,都是身為仙尊的許沫從未感受過的。
這,應該是獨屬於許沫的情感,還殘留在這具身體之中。
這般強烈到宿主靈魂消散後還殘存在身體中的情感,實在令不懂情愛的仙尊困惑。
同時,仙尊意識到,宿主的記憶,應該也還殘留在身體中,隻是還沒有被她開發。
重新修煉的話,她也許能將這具身體的記憶開發出來。
如此這般,仙尊對於雙修的事,更加迫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