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桑榆猛地將她推開,目光中帶著冷色。
許沫心神一凜,這男人意誌堅定,應該是專門訓練過。
專門訓練過意誌的人……
“你——”桑榆欲言又止,看向許沫的眼神多了些與以往不同的意味深長,到嘴邊的話轉了回去,變成平靜的一句,“自殺後變了許多。”
“嗯。”許沫輕鬆地仰著腦袋,嗓音不鹹不淡,“你從帶我去看心理醫生的時候就知道了。”
桑榆眼神微頓,遞給許沫一張黑色的名片,沉聲道:“有事隨時找我。”
後又鄭重的補充:“任何事。”
許沫看著手中黑色的名片,正麵印著一棱角分明的複雜圖像,反麵印著一串數字,像是電話號碼,但是號碼的數字和組成規律是許沫從來沒見過的。
這是宿主不曾得到的名片,拿在手中還有沉甸甸的磨砂質感。
許沫掂了掂名片,漫不經心道:“任何事包括幫陸小乖治好雙腿嗎?”
她隻是試探的一問,畢竟,陸小乖的腿,她自己也可以治。
桑榆眼瞳深邃,語調微冷:“除了和陸清渝有關的,任何事。”
“那真是可惜了——”許沫淺笑著,將手中的名片遞還給他,“陸小乖就是我的所有事呢。”
桑榆看著被重新遞回來的名片,沒有接,徑自轉身離開。
許沫一直在門口站著,待桑榆的身影小到完全看不見才開門進了彆墅。
桑榆對她的試探和態度的改變,桑榆和陸小乖詭異的關係,還有這張神秘的卡片……
許沫越發懷疑,這個世界有著極少數的人群,擁有著超出常人的神秘力量。
桑榆對她的改變不難猜測,她有點擔心,陸小乖的特殊體質,會不會被這個世界的人知曉。
謝婷對陸小乖的愛意,是單純對他這個人,還是對他的體質。
如果有一天,陸小乖知道,有這麼多人,包括她許沫,都隻是覬覦他的身體才刻意接近他……
先天的自然元嬰可是有著毀天滅地的力量的。
看著鞋櫃裡多出的好幾雙男款鞋,許沫眉頭微揚,徑自走向自己的房間。
沒人,但浴室裡有輕微的喘息聲。
她能清晰的辨認出,那是陸小乖的喘息。
許沫第一反應就是:陸小乖該不會是在浪費他的精華?
都腎虛了還浪費?不可原諒!
許沫氣勢洶洶地將浴室門打開,卻發現——
陸小乖的輪椅立在一旁,而他自己則是摔倒在地上,雙手捂住肚子,略顯蒼白的臉上一陣陣虛汗冒出來,一張俊朗剛毅的臉因為虛弱而多了一絲惹人憐惜的柔美。
許沫愣了一下,趕緊過去扶他:“怎麼了?肚子不舒服?”
陸清渝整個人被許沫抱扶著,全身的重量都依在她身上,這讓他感到極其不舒服。
要麼是最難堪的一麵被她撞見,要麼是被她強行羞辱……
真是……克星。
許沫直接將他打橫抱起來,公主抱的那種,放到自己的床上,軟綿的小手貼著他的肚子輕輕的揉:
“乖,說話,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陸清渝微微頷首,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呼吸,聲音淡淡的但並不顯虛弱:
“不好奇我是怎麼進你家?”
許沫眉尾微微上揚:“未來一年,也是你家。”
陸清渝眼神頓了一瞬,他剛剛好像,還聽見她對桑榆說,他是她的全部……
眼神很快恢複清明,陸清渝心裡冷哼一聲:慣會些騙人的甜言蜜語。
“不怕我把你家搬空?”
許沫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他的雙腿,“你搬一個給我看看?”
這女人!
陸清渝眼底閃過一絲陰鶩,心裡沒有多生氣:“如果我去找謝婷治我的腿——”
他的眼睛緊緊鎖定她,隻說了一個如果,後麵沒了下文。
許沫隻感覺這冷冽的聲音聽在她耳朵裡卻像是撒嬌一樣,彆扭又可愛。
她眨了眨眼:“我其實挺好奇呀,你為什麼不找謝婷幫忙治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