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渝的作息相當規律, 早上六點, 生物鐘準時將他叫醒。
身下的床不是自己熟悉的, 他卻莫名安睡一整夜。
床邊的人已經起床, 她睡過的地方還留有點點餘溫以及淡淡體香。
陸清渝的腦袋深深陷進柔軟的枕頭裡, 眼睛看著天花板。
過去26年,他從來沒有幻想過這樣的生活。準確說是沒有幻想過婚姻生活, 沒有幻想過生命裡莫名多出一個女人。
而現在, 卻好像親身經曆著, 一種莫名其妙的婚姻生活?
和女人同居。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 陸清渝好像聽到廚房有細微的聲響,起身坐上輪椅,洗漱後便緩緩出了房間。
果然就看到,嬌小女人在廚房裡忙活著早餐。
心裡,不期然湧起一股淡淡的溫馨。
許沫聽到聲響,回頭看了陸小乖一眼, 眉眼彎彎朝著他笑:“煮的粥。”
誰知,這男人一見她回頭,卻像是見著什麼討厭的東西, 整張臉都冷了下來,目光冷冽地射在她身上。
又犯什麼病?
許沫將煮好的粥盛好, 端到餐桌上,然後又推著他去餐桌,這服務絕對是相當周到的,仙尊可從沒對誰這麼耐心過。
“有什麼問題直接說, 彆冷著個臉跟誰欠了你幾個億似的!”
說起來,她收下了手鐲,可不就是欠了他幾個億麼。
陸清渝目光盯著她的脖子看,語氣森冷:“昨晚去哪了?”
許沫這會兒正準備牛奶沒注意他的視線,聽著這話覺得莫名其妙,“昨晚和你睡,能去哪?”
抬頭發現男人眼神裡藏著什麼,順著他的視線,許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頓時樂了,“你是不是想問,脖子上的痕跡是誰咬的?”
陸清渝冷著臉不說話。
許沫將牛奶遞到他手邊,引著他的手來摸自己的脖子,上麵應該是有淡淡的牙齒印。
她俯下腦袋,脖子湊到他臉邊,“來,過來再咬一下,讓你看這牙印是誰的!”
陸清渝愣了半晌,“我咬的?”
許沫挑著眉,眼神揶揄。
她是真沒想到,這男人看上去冷清又傲嬌,睡著了卻完全是另一幅模樣。
整個人非得貼在她身上,對她上下其手,動不動還咬她,簡直像陸小黑附體了一樣。
真該將他晚上騷浪的樣子給錄下來給他看看,可惜昨晚她手機壞了。
“不然我半夜沒事,爬出去找野男人咬的?”許沫挑著眉瞪他。
陸清渝細細一想,很快就知道隻有可能是自己咬的,可他心裡還是難以接受,自己睡著了居然會咬人,醒來還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怎麼覺得自己明明睡相很好的呢?
“我還做了什麼?”陸清渝目光清冷看著許沫。
許沫大刺刺地將上衣衣領往下一扯:“自己看。”
這一看,陸清渝瞳孔縮了一下,眼裡瞬間閃過異色。
許沫皮膚保養得非常好,細膩光滑,膚色健康。
而此刻,玉石色的肌膚染著一層薄紅,玲瓏浮凸的曲線有一種跌宕起伏的嬌媚,最最勾人的遍布鎖骨、胸口的齒痕、粉紫色愛痕……
而那些,似乎,都是他的傑作?
陸清渝感覺喉嚨有些乾涉,清了清嗓子,皺著眉:“把衣服拉上去。”
許沫慢慢悠悠將衣服整理好,嘴上漫不經心小聲嘀咕:“我怎麼覺得你像是吃了不認的……”
雖是小聲,但陸清渝聽得一清二楚。
他有說不認嗎?隻是一時難以接受自己居然……
而且,這女人力氣那麼大,這是擺明了任由他對她上下其手不做反抗的。
“會影響你的工作?”陸清渝沉聲問。
“嗯——”許沫甕聲甕氣嗯了一聲,其實煉氣一層的她完全可以略施小計,將身上這種連傷口都不算的痕跡消去,故意留到早上就是為了給這男人看見,待會兒出去工作的時候肯定是會用法術治愈掉的。
陸清渝微微頷首,略一思索,而後抬頭看她:“今天在家休息。”
完全命令的語氣,好像他是她上司,能決定她哪天上班哪天休假似的。
“你以為明星和普通員工一樣朝九晚五的上班啊?”許沫發現這男人還真是對娛樂圈一竅不通。
“工作我肯定是要去的,你在家好好休息,不許翻我東西。”
陸清渝想到昨晚偷看她手機,眼神微閃了一下。
“你手機要時刻帶在身邊,有什麼情況給我打電話。”許沫一邊喝著粥一邊叮囑著,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抬頭看著他,“你說,像你這種有權有勢的富二代,會不會有仇家派殺手殺上門來綁架你?”
陸清渝看著她眼裡閃爍著的亮光,怎麼感覺她是一副很想他被綁架的樣子?
“不會——”
“哎,可惜了。”許沫喝完最後一口粥,碗也不收,“反正你在家沒事,要麼自己洗碗,要麼自己花錢請保姆。沒事還可以學學煲湯~”
臨出門前,她故意道:“對了,你想辦法把你晚上的不良行為給治一治!”
出門後,許沫很快換了新手機,而後拿出自己關於抑鬱症的病例,找到那位方醫生的電話。
“喂?你好。”方醫生的聲音有著超越一般男人的溫潤,讓人聽著格外舒服。
“你好,醫生,我是許沫,你還記得我嗎?”
“許沫……”醫生念叨了下許沫的名字,而後點頭,“記得。請問是病情加重了還是……”
“不是不是,我是想找你聊些私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