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小葉努力地想要解釋，卻發現厲傾夜在乎的不是這個。
“好了好了，不用再費勁解釋了。”厲傾夜說著，從燒烤架這邊繞到了另外一邊，抱著歐小葉道：
“我本來也不想揭穿你，奈何你做的太明顯了。一個原本唯唯諾諾的宮女突然變得天不怕地不怕，一個不識字的貧苦女孩居
然可以畫畫寫字，是你太不會掩飾了。”
歐小葉苦著臉：她本來就沒想過掩飾！
她根本就是深陷局中了！
厲傾夜撫摸了一下歐小葉的頭發，然後在她頭頂落下一吻，道：“其實我早就確認了，我隻是不想你有事瞞著我。”
歐小葉點點頭，也回吻了一下厲傾夜：“嗯！我再也不騙你了！”
厲傾夜笑了笑：“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歐小葉眼睛亮晶晶：“你說呀。”
“你不會再回去了吧？”
這句話，真的把歐小葉給問倒了。
她是肯定要離開這裡的，在讓厲傾夜愛上她，在他說出那句“我愛你”之後。
她就會以一種合理的方式死去，不會留給這個世界留給厲傾夜一點念想。
這是遊戲規則，她無力改變。
所以當厲傾夜帶著那麼一點點的不安和困擾，問出這個問題之後，歐小葉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而她的沉默，卻被厲傾夜當成了默認。
厲傾夜臉色驟然變冷，抓著歐小葉的肩膀死死地盯著她，道：“你是什麼意思？你會離開？”
歐小葉回過神，連忙安撫厲傾夜道：“沒有啊，我怎麼可能會離開。”
“可是你剛剛的表情，就是在考慮要怎麼跟我講。這不就是你要離開的意思麼！”
歐小葉張大嘴，有點不敢相信：“你能通過我的表情來判斷我在想什麼？”
“你真的開心的時候，眼睛會發亮，會笑得露出虎牙。”
“你不高興卻要裝著高興的時候，你的嘴是笑不開的，眼角是往下垂的。”
“你難過的時候，會不自覺眨眼睛，那是在忍眼淚。”
“你……”
聽著一些自己都不曾注意到過的小習慣從厲傾夜嘴裡一樁樁一件件地說出來，歐小葉的心裡說不出來的溫暖。
原來……原來厲傾夜這麼關注她了解她。
“所以說，你剛剛遲疑了，眼睛發飄，就是在考慮要怎麼跟我解釋。現在考慮好了嗎？”
歐小葉抬起頭，看著厲傾夜。
厲傾夜繼續說：“考慮好了，怎麼跟我解釋麼。”
歐小葉怔怔地望著厲傾夜，眼睛忽然用力地眨了起來。
——“你難過的時候，會不自覺眨眼睛，那是在忍眼淚。”
歐小葉在難過。
厲傾夜心裡湧上一股不安，驀地不想聽歐小葉說話了。歐小葉卻拉著厲傾夜，道：
“你一定要聽我說完。”
厲傾夜望向歐小葉，然後用力地點點頭：“你說。”
“我確實來自一千年以後得未來，但是我隻要活著一天，就絕對不會離開你。”
這句話其實很投機取巧，因為她離開的那一天，就是她死去的時候。
但是歐小葉又不想對厲傾夜說謊，不想說那些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