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低聲開口說:“一公的時候,每天他都是整個隊伍裡最後一個走,最早一個到的,初舞台的時候古箏表演,為了能和隊友卡上點,他的手指被箏弦磨的發炎我們也不知道,他也沒喊過一聲苦,甚至那天晚上要表演的時候,化妝師給他上妝,我們才知道的。”
簡星燦像是一顆沉默又寡言的樹,不言也不語,甚至從不會為自己辯解。
其實他和沈野在娛樂圈甚至豪門這個錯綜複雜的世界裡待久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又怎麼會真的看不清一個人呢,就像是那天打架的時候,後來在醫務室,他問沈野,為什麼要冒著那麼大的風險,為了簡星燦打架時,沈野說:
“那天海選的時候,是他把簡星燦的劍搶了,其實簡星燦完全可以在直播的時候說出他的名字,說他才是導致他沒有劍,不得不耍棍的罪魁禍首,不管是蹭熱度還是訛他,都夠好好的炒作一番的了,但簡星燦沒有。”
後來。
沈野說:“那時候,我就知道,這人能處,這兄弟我是交定了。”
……
淩風看向安哲,目光裡沾染了些安哲看不懂的東西,他說:“阿哲,你要知道,沒有人是輕易成功的,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不公平過,我想要的,我會靠自己的努力去爭取,我希望你也能放下以前的事情,認真的準備舞台。”
安哲從來沒想過淩風會這麼說。
要知道從前在隊伍裡的時候,淩風可是最寵他了啊!
從前他有什麼不懂的,淩風都會耐心教他,可是現在他卻教彆人了。
可是現在……
現在他居然幫著其他人說話!
安哲心裡酸澀難忍,但是當著淩風的麵,為了維持自己善解人意的人設,他隻能強行擠出笑容來:“嗯!風哥你說的對,我也會努力的!”
淩風這才笑了笑:“那我先回去訓練了,你有什麼不會的也可以來找我。”
安哲點點頭,目送淩風離開了。
他接著身體不舒服的名義回到了宿舍,這會是下午,沒有人,他從櫃子裡取出個手機,躲進了洗手間。
按下了通話按鈕後,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劉雪靜有些意外:“阿哲,怎麼這個點還給媽媽打電話,你不是應該在訓練嗎?”
安哲吸了吸鼻子,在母親的關懷下終於開口,有些哽咽的說:“媽……我真的不想在這個綜藝再待下去了,真的好累。”
劉雪靜吃驚,連忙關心的詢問說:“怎麼了?”
安哲連忙帶著添油加醋的把簡星燦最近的事情說了,末了,他還吸了吸鼻子:“如果他成了第六名,進入出道位的話,那我肯定就要涼了,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笑話我的!”
劉雪靜聽的心裡很難受,她連忙安慰說:“阿哲你彆擔心啊,你放心出道位肯定是你的,簡星燦絕對沒辦法跟你搶,這事情你就彆管了,好好訓練好嗎,媽媽會幫你處理的。”
安哲擦了擦眼淚:“真的嗎?”
劉雪靜的眼底劃過抹陰狠,她笑了笑說:“當然了,你就放心吧,媽媽不是說了嗎,屬於你的,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搶走的!”
安哲這才放心的掛了電話。
而另一邊的A市,通話結束後的劉雪靜臉上的表情也不算太好。
她的身邊坐著安父。
劉雪靜把手機放到一邊,沒好氣的看了一眼丈夫:“你還有心情研究你那個股票呢,你兒子都被野種欺負了!”
安父無奈的放下報紙,他是個老實男人:“你彆野種,野種的叫,再怎麼說簡星燦的爸媽當年對我們也有恩……”
“有什麼恩?”劉雪靜氣的不行:“那也不過是當時看我們可憐給口飯吃罷了,後來你進公司出了多少力,明明知道我剛丟了孩子,還讓那個野種認我當乾媽,這不是故意刺激我嗎,他們一家子都是道貌岸然的,出車禍真是死了活該。”
安父聽到這些話露出了有些不耐的表情。
好像從那年丟了孩子後妻子的狀態就很不對,本來他以為現在安哲找回來了她就能恢複正常,沒想到隻是變本加厲。
安父說:“不過就是個出道位而已,有什麼好爭的。”
劉雪靜氣不到一處來,她深呼一口氣說:“你知道嗎,前段時間我的人來告訴我說,有人在暗中調查我們的公司還有旗下的財產。”
安父的臉色一變:“誰?”
“背後的人來頭很大,我查不出,但是我覺得應該是老爺子。”劉雪靜終於也有了些不安,她說:“我害怕,他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
安父多少也有了些危機感,富貴了這麼多年,他早已經沒有辦法回到從前。
如果被徐老爺子查出來,那他和劉雪靜都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了,定然是少不了一場腥風血雨。
安父說:“就算他現在查出來也晚了,我們擁有控股權,而且那些股份大部分都已經轉移,現在就算是他查出來了,大不了我們卷著錢跑。”
劉雪靜瞪他一眼說:“你卷錢跑容易,那我們兒子怎麼辦?”
安父歎了口氣。
“而且……”劉雪靜臉上的表情凝重了些,她終於開口道:“我擔心的是,萬一徐老爺子查出來以前的事情怎麼辦?”
安父瞬間坐了起來:“你是說……”
劉雪靜麵露憂慮的說:“我這心裡總有不祥的預感。”
安父安慰她說:“不可能的,那場車禍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還能被查出來?”
“但願吧。”劉雪靜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抿了抿唇:“如果一旦這件事情被查出來,我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安父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說:“彆瞎想了,我聽說那個老頭子身體越來越不好了,說不定哪天受了什麼刺激就死了,隻要他死了,到時候你看誰還能給簡星燦撐腰?咱們得好日子還在後台呢。”
劉雪靜的眼底卻劃過一抹狠戾之色,她勾唇笑了笑說:“對。”
她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破壞她們一家人的好日子。
誰都不行。
……
二公舞台表演的前一天。
今天的各個組彩排和選手們正式試穿演出服,定妝造的日子。
簡星燦一組因為是古風的歌曲,這次的造型也是經過專業的造型師設計的,幾乎在化妝師待了近兩個小時,整體的妝造才被完全。
造型師小姐姐很滿意的說:“可以去舞台上走兩圈試試看。”
簡星燦站起身來。
他推開化妝間的門走出來,剛到舞台就遇到從外麵回來的沈野,他還在吐槽著:“你怎麼這麼慢啊,你……”
抬頭。
吐槽的話戛然而止。
簡星燦疑惑的眨眨眼,看著他,詢問說:“怎麼了?”
沈野看著麵前的人,久久說不出話來,一襲青衣白衫的少年身姿纖長勻稱,他的頭上戴著玉冠,顯得他清秀白皙的臉蛋多了幾分文靜儒雅的氣質,身後的長發順滑及肩膀,發帶是金色的多了幾分貴氣,他穿著漢白玉的靴子,手中拿著一柄劍,舞台的燈光落下來在他的身上,他回眸轉身,像是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根本不能用漂亮或者美麗來形容這一幕。
舞台的背景是青竹落葉。
而他執劍回身,仿佛是書中年輕的少俠從畫中走來。
簡星燦看他沒動,走近了一些,他站在舞台上彎腰看著下麵的人,輕聲:“你怎麼了?”
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哪受得了這種衝擊。
誰能用這個考驗乾部。
沈野臉都紅了,猛地退後幾步,說話差點咬到了舌頭:“你,你忽然湊那麼近乾嘛啊!”
簡星燦疑惑的站在原地,他低頭看著自己,有些木訥的思考了一會,終於得出結論來:“是我穿這身衣服很奇怪,嚇到你了嗎。”
沈野哽著脖子:“我又沒說你奇怪。”
簡星燦覺得更奇怪了。
就在兩個人僵持的時候,不遠處又有人過來了。
一群導師從拐角出過來,簡珍看到舞台上簡星燦的扮相先是驚訝了瞬,因為這身扮相幾乎與從前將從前越之的模樣還原了九成,就連她看到的時候也晃神了一下。
簡珍走了過來,笑眯眯的說:“真好看。”
簡星燦看到姐姐,還有後麵的沈臨竭,很奇怪,明明之前師兄沒來的時候,他也不覺有什麼,這會莫名有些小小的期待和靦腆,輕聲說:“真的?”
簡珍點點頭,驕傲的說:“當然了,我弟弟肯定好看。”
簡星燦鬆了一口氣,他看了一眼沈臨竭,沒得到師兄的誇獎莫名很想撒嬌:“我怕會很奇怪……”
“哪裡奇怪了?”
簡珍旁邊就是沈野,發現這小子正在喝水,還臉紅脖子粗的,瞬間了無了,笑眯眯的拍了拍沈野的肩膀說:“明明就很好看嘛,是不是?”
沈野知道這是拿他開涮呢,惡寒的離簡珍遠點:“少來。”
簡珍偏偏就喜歡逗這個炸毛虎,她慢悠悠的說:“怎麼啦,臉都紅成這樣,是不是喜歡我們燦燦啊,等節目結束後,給你倆定個親?”
沈野哪裡不知道簡珍調侃自己呢,他剛要說:“我才不跟他定……”
“他不能定親。”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
現場瞬間陷入了短暫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