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狠的人,對彆人必然也狠。
“站住。”他展開手臂,攔住路,“你還沒回答我呢,你為什麼哭你爹,不是你娘?”
這話聽起來胡攪蠻纏,但阿福心裡清楚,這少年是一直有疑心,不相信她,以及她的那個娘。
“我哭我娘了。”她咬著下唇,“你來的晚了沒聽到,我是哭完我娘,才哭我爹的,要是我爹在家,我娘也不會如今這般。”
阿九笑了:“你這個解釋還真是夠可以,變成了不是你問題,是我的問題。”
阿福垂目:“軍爺,我可以走了嗎,我想趁著我姐姐沒醒來,多打些水,為她分擔辛苦。”
阿九將衣衫一抖叉腰讓開路。
阿福雙手吃力的拎著木桶搖搖晃晃的踩著河床石走過來。
“小丫頭。”擦身而過的時,阿九似笑非笑說,“那不是你姐姐,那是你的婢女。”
阿福腳步微微一頓,看向那少年,本想說什麼,但視線落在他敞開的衣衫,隱隱露出的胸膛,以及束紮的褲腰。
她的視線一頓,不是因為看到男人的胸膛,這對她來說不算什麼,而是他褲腰上彆著一封信。
晨光蒙蒙,但她清晰的看到信封上的字。
楚岺密啟。
楚岺?!
“看什麼看!”阿九喝道,將衣衫掩住胸膛。
阿福羞惱:“你,你自己不知羞!”說罷慌慌張張的拎著木桶走開,桶裡的水都灑了一半。
回到驛站,她的心還砰砰跳。
當然不是因為看到了少年的胸膛。
阿福已經醒來了,正要去找她,見她的神情有異,緊張問“怎麼了?”
院子裡的兩個驛兵也看過來。
阿福低頭說:“沒事,遇到了阿九軍爺了。”
阿樂氣惱,兩個驛兵也明白了,阿九的脾氣,肯定是又對這個女孩子不客氣了。
“我去打水。”阿樂奪過木桶,“你進去燒火。”
阿樂來回跑了幾趟,將驛站的水甕都裝滿了水,進了廚房,卻看到阿福坐在灶火前,灶膛裡原本燃著的火都滅了。
“小,小妹。”她緊張的問,“沒事吧?那個阿九,他怎麼你了?”
阿福回過神,對她笑了笑:“他沒怎麼我,就是懷疑我們,不過不用在意。”
阿樂鬆口氣,其實她並不覺得暴露身份會怎麼樣,報出了將軍的名字,這些驛兵肯定會對她們恭敬,那個阿九也必然不敢陰陽怪氣。
但小姐從出京開始就掩藏身份,不知道是為什麼。
小姐要這樣她當然不會反對,就是覺得小姐太受罪了,她一邊想著,利索的將熄滅的火燃起來。
“驛丞這裡有蜂蜜,一會兒給小姐熬成糖粥。”她歡快的說。
阿福卻似乎還在走神,問:“阿九在做什麼?”
阿樂愣了下,小姐主動問阿九?
“我去溪水邊時沒見到他。”她說,“我聽張軍爺說,這個阿九總是喜歡亂跑,不是攆兔子就是抓野雞,估計是去山林裡禍害了。”
阿福哦了聲,若有所思,看向阿樂:“阿樂,你有沒有把握從他身上拿到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