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岺啊。”
楚岺?這個名字有點熟,兵士們愣了愣,不過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是,京城那麼多人,不奇怪。
適才鐘頭兒說了,十幾年了,物是人非,京城早就沒有人知道將軍了。
他們看到鐘頭兒渾不在意淡然的吃麵,吸溜吸溜一口吞下去半碗。
於是大家也都繼續豎著耳朵喝茶的喝茶吃麵的吃麵。
“——當然不一般,那可是衛將軍楚岺,想當年他可比這些小女子們鬨的動靜大——”
噗嗤一聲,吸溜半碗麵的鐘長榮被嗆住了,要咳嗽也咳嗽不出來,口鼻噴出湯麵,桌子上的兵士們反應快,抱著自己的碗躲開了。
這動靜讓四周的人們看過來,見一個中年刀疤臉吃的一頭一臉,有人失笑有人鄙夷有人害怕刀疤移開了視線——一看就是邊郡來的兵,沒見過世麵,吃個加了蛋的麵都稀罕成這樣。
諸人不再理會,繼續說笑。
鐘長榮扯過一個兵士的袖子擦了臉:“小兔崽了們躲的倒是快。”
兵士們又是笑又是驚訝,重新湊過來聚在一起,低聲問:“頭兒,他們說的是,將軍吧?”
叫楚岺的人多得是,莫非天下恰好也有衛將軍叫楚岺?
鐘長榮握著筷子,這一次沒有再往嘴裡扒麵條,眼神也驚疑不定。
四周的聲音替他做了回答。
“——衛將軍楚岺,你們沒聽過啊?都忘記了嗎?當年第一次見陛下,就把陛下從馬上驚下來了。”
“哈哈哈,說起來真是莽啊,所以說,現在的他女兒做出這種事一點都不奇怪。”
“不過楚岺莽勇得了陛下歡心,小小年紀就領兵為將。”
“但楚岺也是真有本事,戰功赫赫,如果不是他,西涼王哪裡會俯首稱臣,年年送貢品。”
聽著一聲一聲的楚岺楚岺,再聽那些發生的事,確定無疑,千真萬確,就是說的他們的將軍,他的大哥,衛將軍楚岺。
鐘長榮咬著筷子,臉上的刀疤都在跳,眼睛瞪圓,不是物是人非嗎?茶館的主人都換了,怎麼京城還是到處談論楚岺?
他幾乎以為時光倒流,自己又回到了十幾年前!
真是見鬼了!
.......
.......
不止京城外路邊的茶棚,很多距離京城還很遠的地方,也都在講述京城的新鮮事。
進入中原,隨便一座小城,都比邊郡繁華熱鬨,酒樓茶肆繁多精美。
這座城內最華麗的一座酒樓裡客人來來往往,其中一桌人最多,有老有少,像是一家子,奶奶爺爺兒子孫子齊全,但看起來又覺得哪裡不對。
這一大家子穿著打扮極其富貴,穿的都是城內最時興的樣式,布料也極好,帶金釵銀鐲珍珠,連個七八歲的小男童都掛著一個沉甸甸的金圈——
身後站著的仆從也都穿著打扮華麗。
這是有錢人,很有錢的人。
“不知道哪個鄉下來的土財主。”店夥計跟一個熟客低聲閒聊,對那邊努努嘴,“一進城就問最好的鋪子裁衣金銀器行,然後一家子湧進去了買了幾箱子,一口氣都穿戴身上了。”
“這是做什麼,窮家富路嗎?”熟客不解,“這一行老的老小的小,就不怕露富被人劫了?”
店夥計笑著搖頭:“誰知道呢,可能在鄉下安穩習慣了,什麼都不怕。”
他們說話,看到那桌上的一個年輕女孩子招手。
店夥計忙丟開熟客高聲應聲“客官,來了。”急急奔過去。
這鄉下人出手也很闊綽,好好伺候能得不少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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