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姐,我也是瞎猜的,隻是,當初阿九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張穀垂下頭低聲說,“他都不許我們開你玩笑,也從不提你,回到京城,他就銷聲匿跡。”
“是。”楚昭輕聲說,“我知道,不是他,如果他真有此意,哪裡會等到現在。”
他不僅沒有此意,還避開她,作為謝家的子弟,他對謝燕芳都半句沒有提她。
明知家裡要結識楚氏,但卻閉口不提。
再看蕭珣,明知她步步退避,卻步步緊逼,一而再再而三,還總是用這種男女下作手段——
張穀看著女孩兒眉目肅立,不由後退一步,打了個冷顫。
這是說反話?
楚昭察覺失態,忙收起神情,柔聲說:“真不是他,我們已經見過了,而且也知道是誰乾的。”
我們?張穀注意到這個詞,提著心徹底的放下來,果然兩人已經見過麵了,那就好那就好,男女之間最怕誤會,見了麵說開了就好。
楚小姐已經去過謝家,也算是見過長輩了。
既然長輩都知道了,這件事就不算個事了。
“阿九他還好吧?”張穀忍不住問。
楚昭笑了:“不好,被打很慘,趴在床上都起不來。”
笑的還挺開心?這是小兒女的情趣?張穀擠出一絲笑,又想到阿九是因為什麼被打,笑又散去。
“那他真做了那件事?”他問。
這軍漢淳樸,此時臉上神情複雜,有心痛有憤懣有茫然不知所措——楚昭收起笑,認真說:“我不知道,我問他了,他沒回答我,張軍爺,如果他真做了,那他如今就是活該。”
張穀點頭:“對,楚小姐說得對,他如果作惡,就是惡人,就該有報應。”
如果不是,就不會有報應的。
楚昭一笑:“我知道你們一定會不安,本該讓人去先告訴你們一聲,但我實在沒有什麼信得過人手,讓張軍爺你親自跑一趟。”
張穀心又顫了,跟先前害怕顫抖不同,這次是軟軟的顫動,這聰明伶俐又平易近人又待人如此誠心的女孩兒,真是——楚將軍之福啊。
誰不想要這樣的女兒啊。
“阿福小姐,你這樣說,我就真擔不起了。”他說。
這一聲阿福讓楚昭笑意更濃:“對,張軍爺,我啊,認識你們的時候是阿福,在你們麵前,就永遠是阿福,我們算是不打不相識,知己知彼。”
張穀哈哈笑,胸中積鬱一掃而光。
“好,阿福。”他說,拱手一禮,“以後有用得著,儘管開口。”
楚昭對他一禮:“好,那我到時候就不會客氣了。”
送彆了張軍漢,楚昭坐車回到家中。
楚棠正等著她。
“你真去見謝三公子了?”她問。
楚昭笑道:“這謠言男女之事,不是我一個人的事,當然要去找男方了。”
楚棠鬆口氣:“還能開玩笑,可見事情解決了?”
“反正交給謝三公子了。”楚昭說,“他說他來解決,我一個弱女子就不管了。”
楚棠坐下來,搖著扇子:“這事不好解決啊,謝三公子出來澄清沒有此事,也沒有太大用,畢竟,這是你和謝家子的事,謝家怎麼解釋,都像是欲蓋彌彰。”
她將扇子放在桌上,看楚昭。
“就算說你與謝家子是父母之命,也不行,更坐實了傳言。”
她再拿起扇子搖啊搖。
“這事不好辦啊。”
但第二天,這事就簡單利落地辦好了。
梁寺卿論罪下了大牢,梁宅都被圍了,一家老小男女都被關了起來。
除了常見的那些罪名,還有一條不起眼,但讓京城民眾都注意到的罪名。
造謠生事,挾私報複。
一夜之間,有關楚昭和謝家子的謠言蕩然無存。
“厲害啊。”楚棠再次坐在楚昭這裡,握著扇子說。
楚昭握著茶杯,點點頭:“的確厲害。”
她也覺得這是個不好辦的事,怎麼都不好化解謠言,沒想到,謝燕芳直接把人辦了,謠言就隻能是謠言。
厲害,果然不愧是,燕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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