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大人在朝堂上一錘定音,但事情不隻是說就成了,還要通過無數的人來做。
謝燕芳收回手,輕輕撫摸自己的手指,他雖然沒有資格在朝堂上握著玉璽一言九鼎,但他的手勾著千絲萬線的朝官。
鄧弈自然知道,自從當上太傅後已經有體會,做事處處受桎梏,明顯有人背後作怪,但都是無憑無據,就算查也查不到謝燕芳身上。
“謝大人是自持身份,本官不能將你問罪嗎?”鄧弈道。
謝燕芳是皇帝的舅舅,但並不是朝堂不可或缺的,真要是將他趕出朝堂,也不是做不到。
“我知道,太傅大人能。”謝燕芳看著鄧弈,說,“但我勸太傅不要這樣做,你我兩敗俱傷,大夏危矣。”
鄧弈失笑:“三公子你既然知道,怎麼不勸勸自己?”手重重拍在文書上,“你謝燕芳不怕大夏危矣,我鄧弈難道就怕嗎?”
這聲響讓室內的氣氛陡然緊張。
其實從謝燕芳進來後,室內的官吏都退出去了,此時聽到內裡傳來的聲響,躲在廊下窺探的官員們立刻又向後退去——打起來了打起來了,站遠點莫要引火上身。
謝燕芳神情依舊平和,喚聲太傅:“我知道太傅不怕,但我之所以敢這樣做,是因為阻止了太傅此時大夏並不會危矣。”
“沒錯,一隊西涼兵突襲後方是不會讓大夏危矣。”鄧弈冷冷道,“但如果楚岺倉促而亡,雲中郡兵馬混亂,才是大夏危矣,彆人不知道,你我都知道,一旦雲中郡陷入混亂,中山王會怎麼樣。”
他手按著文書,微微傾身。
“謝三公子不允許我任派新將,說得這麼冠冕堂皇,隻不過因為這些人不是你的人罷了。”
“那謝三公子以為阻止了我,就能安插你的人手嗎?”
“你敢不懼大夏危矣,我鄧弈有什麼好怕的?”
“我鄧弈給誰當太傅都可以,你謝三公子可不能給每個人都當舅舅。”
這話真是粗俗不堪——沒辦法,小人得誌就是這樣,謝燕芳伸手按住鄧弈的手,也微微傾身:“太傅不信我,我也不信太傅,所以,我們還是要信楚岺。”
信楚岺?鄧弈看著謝燕芳。
“相信楚岺死之前一定會安排好,不會引發混亂,不會被西涼賊趁虛而入。”謝燕芳說,神情誠懇,“太傅,大夏危則危我們自身,楚將軍與我們一樣,大夏危,他女兒身為皇後,隻有死路一條,他是不會讓她女兒陷入危險的。”
鄧弈與他對視一刻,坐直身子:“雲中郡將官不能調動,那雲中郡以外的將官也不能調動,謝大人,你家私養的那些兵馬,也不要踏入雲中郡。”
他不能更換將官,謝氏也彆想安插兵馬。
謝燕芳也坐直身子,不辯駁私養兵馬這個罪
<ter>-->>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
</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