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那兵士嬉笑,“以前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姑娘吧?”
以前不止見過這麼好看的姑娘,這好看的姑娘還當眾誇讚他勇武,梁薔笑了笑,他是早聽到消息知道她來了,沒想到還能親眼見到。
梁薔又慶幸,這時候見到,比前一段要好的多,至少他也殺了敵,也算是勇武——
想到這裡他又自嘲一笑。
他勇武不勇武跟她有什麼關係。
他沒忘記他們梁氏怎麼離開京城的,而楚昭與謝氏又是怎樣的關係,臨行他親眼看到——
梁薔將手中的弓弩握緊。
父親來信說,他們的功賞批下來了,這個功賞批下來也是靠著機會——楚岺身體不好,一心忙於戰事,沒有親自審核功賞名單,而送到京城後,又因為謝燕芳與太傅博弈,一個不敢直白阻攔,一個有心故意提攜,一切才這麼順利。
如果讓楚岺,或者楚昭知道,他們梁氏將要起複,一定會阻攔。
就算朝廷批了,在楚岺一手遮天的邊軍,要除掉他們父子易如反掌。
現在還沒到時候。
等他升職功賞越來越大,大到就算是國丈將軍,皇後,也動搖不了的地步,他再站到她麵前,讓她看看他梁薔有多勇武。
“好了。”他將弓弩扔下,拿起長刀,“不要閒聊了,多揮幾下刀,就能多幾分生的機會。”
“聽小梁將的。”一個兵士喊道,率先跟身邊的同伴對戰起來。
其他人也紛紛動手。
“小梁將勇武!”
“小梁將每戰必勝就是這麼練出來的。”
笑聲打趣聲漸漸被廝殺聲淹沒。
很快又響起了嗚嗚的警號聲。
“西北有西涼兵出現!”
“整隊!”
“先鋒營整隊!”
聽到這聲響,楚昭勒馬回頭看去。
“是有戰事了?”她問。
“小姐。”一個兵將側耳聽警號,“距離這裡還遠,是斥候發現西涼兵潛行,召集兵馬去追殺。”
楚昭哦了聲,看著一隊兵馬集結,宛如利箭般向西北而去。
“小姐,無須擔心。”兵將道,“隻是小規模的追擊戰。”
她擔心也沒用啊,她又不是真能上戰場去殺,她的作用就是代替父親,穩定鼓舞軍心,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會貿然行事。
“待將士們勝利歸來,凡是斬獲西涼頭顱者,皆賞酒一壺。”楚昭說。
兵將應諾高聲將這命令傳達而去。
“小姐,該回去了。”一個兵士在旁邊小聲說。
楚昭看了眼這個兵士——丁大錘。
見她看過來,丁大錘往後縮了縮,小聲說:“是謝都將說,你彆跑太遠。”
楚昭沒有說什麼,她的確不能跑太遠,父親隨時會醒來,又或者,隨時會停下呼吸。
她收回視線,揚鞭催馬。
追擊西涼兵的兵士們並不知道此戰得勝會有酒賞。
就算知道,此時此刻,心裡都會冒出一個念頭,這個酒賞不好拿啊。
這一次追擊的敵人超過了探報預料,兩方人馬相見,廝殺地天昏地暗。
一柄長刀擦著梁薔的鼻尖過去了,隻差那麼一寸,他就丟掉了鼻子。
梁薔身子向後仰,手中的刀舉起,與西涼兵的長刀碰撞在一起,眼前冒出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