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練習,按照要求,新生需要提前一點到,準備好訓練器材。
幸村的邀約是建立在這個“提前”基礎上的。比約定好的時間再提前半個小時,還能留出充裕的整理時間。
“想要說服前輩們修改正選選拔賽的名單,是不現實的。”幸村溫柔地道,“或者說,做這種事的性價比太低,還容易出意外。”
“就算想做也來不及了吧。”仁王吐槽道,“周一就直接公布對戰名單了。”
“可能性比較低。”柳客觀評價,“但是今明兩天也還有共同練習的時間,真的想談也是可以談的。”
幸村便微笑道:“實際上之前就這件事也詢問過前輩們了,得到的答案並不樂觀。再花費時間精力去做重複的事,是勞動力的浪費。”
柳和仁王都莫名從幸村的微笑中感受到了笑容背後的黑暗背景。他們轉頭去看真田。一向嚴肅又認真的人正襟危坐,腰背挺得筆直,在聽到幸村的話時還露出不是很讚同的表情。當然,他也沒有出言反對,看上去是已經和幸村統一意見了。
仁王好奇道:“幸村,你是怎麼說服真田的?”
柳也翻出了筆記本,一副很想知道答案的樣子。
“很簡單。”幸村也不打算賣關子,畢竟和真田認識久了的人都知道該怎麼做。要想真正在道理上“說服”真田是很難的。一旦認定了自己的理念,以真田的性子就很難再改弦易轍。這並不是缺點,反而這是一種意誌堅定的表現。但偶爾需要婉轉處事,或者曲線救國時,就會讓人傷腦筋。在這種情況下,幸村每次都能達成目的,讓真田順著自己心意行事的方法隻有一個——
“用實力說服就行了。”他微笑著道,“在打贏我之前,他得聽我的。”
仁王忍不住吹了個口哨:“看不出來,原來你是暴君的類型啊。”
幸村並沒有反駁。
既然打算提前“組隊”,為了“以下克上”而做點什麼,那麼現在,他們四個就是臨時隊友了。一支隊伍隻需要有一個聲音,也隻需要有一個意誌。幸村從頭到尾都沒打算讓出隊伍的掌控權,而他的隊友們似乎也直接達成了共識。在這種情況下,加深一下自己的處事風格並不是壞事。如果能夠接受,自然什麼都好。如果不能,在真正“成立隊伍”之前,也可以提出異議,友好協商。
目前來看,在場的四個人都認可了幸村所說的規則:強者至上。
勝者才有話語權。
“既然不打算修改參賽名單,那麼是打算在決出正選以後直接對正選前輩們進行挑戰嗎?”這是另一種能夠直接想到的猜測。
幸村點了點頭:“沒錯,所以今天所需要商議的,其實是挑戰的對象。”
puri,大手筆。
仁王拿到了柳分發的資料,打印版本,厚厚一遝,全是目前的幾個正選,和柳認為的可能會成為正選的二三年級前輩。十五個人,其餘的是被柳認為“就算對手拉了肚子僥幸晉級也不可能真的成為正選”的類型。
仁王翻了翻,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係統麵板。
“關於前輩們的資料,我再補充一點?”他說。
柳的資料是很詳細的,有著大量的數據,包括去年的幾場比賽裡,各類型回球的概率,和成功率,繼而建立起一個完整的網球選手模型。
比起柳詳儘的分析,仁王給出的補充更類似於“擅長的方向”。他拿到的R卡除了五維以外隻能看到一些簡單的定論性分析,比如副部長三枝優馬,係統的判斷是“思維縝密擅長分析的選手”,五維數值中精神力的數值也最高,那麼仁王就針對精神力和思維方式這一點,結合柳的詳儘的資料,提出一些對應的猜測。
如果說柳的資料用的是定量分析,仁王說出的簡單的補充,就是定性分析。
工作量和準確度毫無疑問是柳獲勝,可仁王的這些資料……
柳握筆的手緊了緊,表麵不露聲色地問:“你和這幾個前輩比較熟?”
柳的十五人名單裡,仁王給出了其中七個人的判斷。實際上前兩天和柳比完賽以後,仁王嘗到了羈絆剪影的甜頭,將三張金色獎券全都抽完了。結果一張SR都沒有,全是R,一張就是三枝優馬的R卡,一張是部長狄堂悠鬥的R卡,最後一張則是一個叫做桑原傑克的混血一年生的R卡。回想起十連銀色的成果,再對比一下更難獲得的金色獎券……
仁王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攢夠十張再抽。或者選擇積攢足夠的鑽石,再在商場裡用鑽石買獎券。目前商場裡可以用鑽石購買的,最有用的還是體力瓶,其次就是獎券了。還有幾個到達對應等級才能解鎖的頁麵。這之中要如何權衡,攢鑽石還是直接兌換成道具,都需要仔細思考才行。
到目前為止他手上十三張卡麵,六張新生,七張前輩,最有用的無疑是真田的那張SR和柳的這張R卡。現在的部長狄堂和副部長三枝的R卡,如果他有足夠的星星給他們的羈絆等級升級,那麼也會很有用。可他沒有星星,那麼維持著1級羈絆等級的R卡用處就不算大。
此時將R卡上解鎖的信息拿出來提供給臨時隊友進行分析,也算是一種“廢物利用”了。
仁王沒有和柳針鋒相對的意思,這真的隻是個巧合。
但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現在他和柳確實也有著競爭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