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並不影響真田和仁王在雙打上的配合。
雖然他們倆都認為自己和對方合不來,但真的開始雙打時,他們的配合也並沒有他們自己評價的那麼不默契:實際是,他們的技術特點也有比較搭的那部分。並且詭異的,他們其實挺能感知到對方的精神力的變動和雙打上的想法的。雖然這種程度的“配合”,比起他們更默契的隊友還遠遠不及。但對上兩個同樣不默契的高中生,便足夠用了。
半個小時後,兩個高中生輸掉了這場雙打。
場邊的平等院臉黑了。
而仁王多少鬆了口氣,對著對手露出一個假笑:“三局兩勝,是你們輸了,所以道具不能帶走喲~”
兩個高中生大驚失色,正準備擺起前輩的架子說些什麼,平等院卻先不滿地“看”了他們一眼。帶著殺氣的精神力壓過去,打算說話的高中生話都說不出來了。平等院這才冷哼一聲。
他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
兩個高中生麵麵相覷了一會兒,也不敢多說什麼,小跑著跟了上去。
看著這三個人照著原路□□走了,仁王和真田才放鬆下來:其實如果對方不按照遊戲規則來,他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三對二,打群架都處於劣勢——雖然真田剛才認真思考過了,如果真的要打群架,仁王的武力值會不會拖後腿。
並不知道真田心路曆程的仁王現在心情還挺好。雖然打輸了一場比賽,可那是平等院鳳凰啊。他從一開始就沒覺得自己會贏。他已經把這場比賽錄下來了。擁有了新的“教學視頻”。那麼今天晚上的時間就沒有浪費。
整理球場又花了一點時間,把網球全部撿起來放到手推車裡。
他們帶著網球圓錐道具和笑臉道具回去時,連榊教練也詫異地看了他們一眼。
“真田君,仁王君。”他頓了頓,問道,“對方沒有通過‘考核’嗎?”
仁王解釋:“我們和他們打了三場比賽,三局兩勝,是我們贏了。”
榊了然地點了點頭。
想到老同學打電話時說過的,是敗者組的選手,榊教練也能理解這樣的結果。當然,連兩個國中生,還是一年級的國中生都打不過,考驗必然是無法通過的。榊教練想了想認為可以和老同學交代,就點了點頭:“很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如果身體不適,可以去醫務室看一看。”
他這是看到仁王身上有些狼狽,就提醒了一句。
仁王搖了搖頭,說教練,我沒事。
送走了兩個學生,榊教練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沉思了一會兒,將仁王和真田的名字都加入到了他放在桌子上正在擬定的推薦進入代表隊的名單裡。
這日的“特殊訓練”,榊教練沒有向其他人透口風。所以仁王和真田也就不知道,在第二天接到老同學黑部打來的電話的榊教練,在聽聞前一天來體育學院的人裡有平等院鳳凰時,也忍不住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集訓的安排非常緊湊,每日的練習量都會按照每個人的狀態適當加減,並且每隔一天都會進行一次選擇性的練習賽,由各組的教練選人,單打或者雙打,用作最後的名額評估。
最先在第一天定下來的名額就是幸村和跡部,之後仁王和真田也被榊教練寫入了名單。
幾個教練也覺得有趣:先定下來的名額,居然都是一年生。
“後生可畏啊。”伴田教練感歎說。
龍崎教練有些猶豫:“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實力和資曆無關。”榊教練倒是很堅定,“多長年歲卻還是實力不足,應該感到羞愧才對!”
“也沒必要這麼說……”龍崎教練歎了口氣。
“倒是毛利君。”伴田教練轉移了話題,露出有些微妙的神情,“從實力來看,我想不出他不入選的理由,但是……”
“不行。”榊教練冷聲道,“態度不對的人,沒必要給他這種寶貴的機會。”
伴田教練有些無奈。
他明白榊教練這麼說的原因。哪怕在集訓期間也會時不時逃訓,雖然不是榊教練這一組,但負責了許多訓練監督工作的榊教練無疑是知道這件事的。如果沒有其他人作對比,那還好,可是今年出現了那麼多天賦卓絕的網球選手,就顯得毛利這樣的態度有些輕慢。
伴田教練其實可以理解。他看出毛利正處於困擾當中,似乎想不明白什麼事,所以一直神思不屬。
而就算不這樣,伴田教練也認為,天才確實擁有一些小特權。他們可以通過更溫和的方式做引導。
這大概就是老一派和新一派的區彆吧,或者是鷹派和鴿派的區彆?伴田教練看了看麵前的榊教練,又想起這兩年U17訓練營流傳出來的訓練風格,不由得感歎自己果然是老了。
“榊。”他溫聲道,“你也知道,毛利以前是四天寶寺的成員吧?”
榊教練一言不發,眼神裡帶著“這和代表出賽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