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訓結束後再過兩周就是全國大賽。
這兩周的時間裡,最先進行的就是又一次的正選選拔賽。
基本上所有參加全國大賽的學校都會在這個時期再舉行一次正選選拔賽,為全國大賽做最後的人員準備。
“每一學年的前半年就是會有很多次正選選拔賽啦。”鶴守正和仁王舉例說明,“縣大賽前一次,關東大賽前一次,全國大賽前一次,剛好打完三個階段的聯賽。再下一次正選選拔賽,應該就是要等到三年級退部以後了。”
他說完臉上不由得帶上一點感傷的表情:“如果這次正選選拔賽還是沒有進入正選,那麼……”
他本想說,那麼,他和宇佐見大概會提前退出網球部。
但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明明是在現任正選們去集訓時就商量好的事,也算是和小林他們幾個有了共識,但到了現在,又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是理智知道,這次正選選拔賽能進入正選的概率也很小的,去集訓的人實力提升的概率總會比他們這些自行練習的人來的大。可萬一呢?又想到,如果真的輸了,沒能進入正選,就真的直接退出網球部嗎?那不就連全國大賽也看不了了?網球部成員去看全國大賽也是有一定比例的經費報銷的,可如果退出網球部還自費去看比賽,就顯得又輸不起又多花錢了。
仁王也猜到了鶴守打算說什麼。
他見鶴守露出猶豫的表情,又感知到鶴守身上矛盾的情緒,是難過和舍不得在拉扯。他也有些難過起來,便果斷打斷了鶴守將要說出口的話。
“在比賽之前就先想輸了怎麼辦,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喲。”他說。
鶴守自嘲地笑了笑,又伸出手揉了揉仁王的頭發:“哎,居然要你來對我說教。”
他說著說著頓了頓,總覺得有人在看他。左右看看,發現是不知何時站在網球場邊的毛利盯著他放在仁王頭上的手。
鶴守:“……?”
鶴守的悲觀是有原因的。
在正選們去集訓的這些天裡,他和宇佐見已經加倍練習了,是過去兩年都沒有這麼努力的程度。但等到正選們回來……其他人就不提了,狄堂和三枝看上去進步速度也還在正常範圍內,但那些一年生是怎麼回事?
幸村他打不過,真田的進步速度就很顯著了,柳的技術和精神力也比關東大賽時要更上一層樓。
最可怕的就是現在乖乖站在他旁邊被摸頭的白發小鬼。
第一次比賽時明明還是勢均力敵的,甚至這小鬼也算是用了點手段才贏得了勝利;第二次比賽時這小鬼的進步就已經很驚人了,二刀流和完善了不少的旋轉技巧正是他苦手的類型;等到了集訓回來……
鶴守想起前一天見到的一幕。
是仁王和真田在打練習賽,大概算是加練的內容。
他原本還隻當做尋常練習賽看,但看著看著眼睛都快直了。
那個劍道技巧是怎麼回事?!
“侵略如火”難道不是真田的招數嗎?
不是,自己的絕招被彆人用出來怎麼還能麵不改色呢?甚至還用言語指出了哪裡有漏洞……不,這不是練習賽,這是指導賽嗎?!
仁王:??哪裡看出來是指導賽?!真田那明明是在諷刺我!
從鶴守的角度,真田的言語雖然有一些些激烈,語氣也有一點像指責,但最終的結果確實是幫仁王“查缺補漏”不是嗎?他差點以為真田和仁王在集訓十來天的時間裡關係突飛猛進了。在他看來,仁王是很會“交朋友”的。他自己最開始不也很討厭仁王嗎?現在偶爾也覺得這白發小鬼挺可愛的。
還好他的看法沒有說出去,要是被仁王知道了,隻在真田身上格外較真的仁王大概會氣到惡作劇升級吧。
其實現在的仁王已經在思考一個問題了:怎樣才能更進一步地整蠱真田呢?既不真的踩到人的底線,又能滿足他的惡趣味,這中間的平衡可不好把握。
他打完練習賽,在握手的時候往人的手心裡塞了一隻玩具蟑螂。
真田:“……你幼稚嗎。”
“Puri.”
隻要不踩到人真正的底線就行了,仁王也不是什麼壞人。喜歡整蠱算是他的愛好,用各種“遊戲”來影響彆人的情緒也是他的愛好。精神力更上一層樓以後他對人的情緒變得更加敏銳了,這也讓他的惡作劇能夠更加精準地在危險邊緣遊走。練習網球太辛苦了,雖然也是在做自己喜歡的事,但不妨礙他給自己找樂子。
真田最不理解的就是他這一點。是精力太旺盛了還是喜好太獨特了?黑著臉把蟑螂丟掉,除了“太鬆懈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世界上怎麼會有仁王這種喜怒無常又壞習慣一大堆的家夥啊?
仁王:謝邀,這就是獨一無二的我,是不一樣的煙火。
這次正選選拔賽,仁王分到了C組,同組的是道江前輩。D組則是毛利前輩和狄堂前輩。
剩下的三個一年生都在A組和B組。
至於鶴守和宇佐見,他們一個在B組一個在D組。在D組的是鶴守,這意味著他又一次有了和仁王交鋒的機會。
仁王篤定這是幸村故意安排的。
他總覺得幸村也想通過這種方式評估一下他自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