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在自己房間裡睜開眼時還有些悵然若失。
他實打實在山上待了一個多月,自從上了狹霧山就沒有再下線過了。
在山上的修行,與從前在副本裡的鍛煉是不一樣的。這種感悟不僅來自於B級副本的難度與殘酷,也來自於鱗瀧老師所教授的呼吸法。在狹霧山上,利用自己的呼吸,去尋找身體深處的力量,去讓自然能量與身體本身的能量進行交換,汲取自然的力量讓自己變得更強,這種已經不僅僅是普通的修行了,是需要全身心投入的。
他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以至於現在躺在自己現代的,舒服又柔軟的床上,卻有些想念起簡陋的木屋來。
不能休息下去了,時間很寶貴。
仁王撐著身體坐起來,開始算他要做什麼。
練習了兩個月的劍技,沒有下線就說明他兩個月沒好好練習網球了。除去最開始用網球乾掉了一個鬼以外,也就是那天心血來潮從小屋裡拿出網球拍用網球拍逮了一隻野鳥。
他兩個月前是不是還在殺鬼的過程中解鎖了一個新技能?
三個球同時發球,他當時是做到了對吧?
隻是在副本世界的所見所聞讓他的情緒波動前所未有的強烈。他第一次全身心投入副本世界,將那個世界的一切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又珍惜遇到的每一個人:那個世界太殘酷又太美麗了,他無法控製自己的逐漸投入。
現在副本時限過去,他才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解鎖的新的網球技能還沒有通過高強度的練習去鞏固。
不僅如此,劍技的練習也不能斷掉。
他還會回去那個世界的。
比起之前經曆過的副本世界,仁王第一次這麼強烈地有了這樣的預感。不,或許不是預感,而是渴望。他希望再回到這個副本世界裡,去做點什麼,去殺鬼,去保護見過的淳樸的人們,去和兩個還算可愛的師弟一起並肩作戰。
那麼,除去網球練習,他每天還要空出時間來練習劍道。
仁王從床上起來,拉開書桌前的椅子,從書桌上隨手抽了本筆記本,打開以後撕了張白紙,開始寫計劃表。
現在是春假期間。在副本時限過後他拖了一段時間,等到考完期末考試才正式進入的副本,中途隻在最開始被強製下線了兩次,之後就沒有再下線了。春假才剛剛開始,他還有一整個春假的時間調整自己的作息,製定新的計劃。
值得一提的是,網球部的春假沒有集體練習,與之前的暑假和寒假並不相同。
原本網球部在假期也是要訓練的,但全國大賽結束後,網球部的訓練單變得更和緩了一些,訓練項目也變得更循序漸進了。
是要為二年級的全國大賽做準備,不再需要突擊性的提升,便更傾向於不斷打牢基礎。
在這個前提下,仁王考慮到自己的係統任務,敲邊鼓讓幸村在假期放鬆一點集體練習。
他給出的理由是,“我們也是需要時間開發自己的絕技的”。
這聽上去挺有道理的,卻不足以說服幸村。
仁王就又說,“會練習的人自己就是會練習,不練習的人強製性練習,對技術水平提升的幫助也不算大,不要強求集體訓練”。
幸村被仁王磨了幾次,又征求了其他正選的意見。
柳無可無不可:他的數據網球需要很多的數據,和大家一起訓練對他來說無疑是利大於弊的,但他也理解類似仁王這樣喜歡保存底牌的人,肯定會需要有自己的開發招數的時間。柳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因此選擇中立。
真田認可仁王說的“會練習的人自己會練習”,卻並不認可後半句,他認為強製性要求練習是嚴格網球部紀律的一種體現,能夠整頓網球部的風氣,讓網球部的作風積極向上。
毛利則站在仁王這邊:他連日常的訓練都不想參加,更彆提假期的訓練了。當然,不管他站哪一邊,他假期訓練是基本沒來過的,所以幸村和柳都認為毛利沒有投票權。
兩個二年生前輩也認可仁王的說法:他們也需要自己的時間去研究自己的招數,總是和一群天賦卓絕的後輩一起練習,自信心都要被磨滅了,很影響心理健康。
新入正選的丸井也覺得自由時間多一點比較好。他還打算給桑原開小灶。雖然這次桑原沒有進入正選,但丸井相信下次一定可以的!他要給自己的未來搭檔做特訓!
正選中認可自由練習的人更多,非正選原本就不參與假期集訓,幸村就給網球部的正選們放了春假。
“但下學期新生入學以後的正選選拔賽,如果沒有一點進步,我是會生氣的哦~”笑著說出這句話的幸村給出了他的“底線”。
春假的自由,讓仁王現在能有足夠的餘裕去安排他的時間表。
副本世界除去道具獎勵以外,高強度練習也讓他升了好幾級,足夠開啟兩次覺醒。背包裡覺醒道具是足夠的,仁王隻需要找到合適的開啟時間就行了。這需要安排在網球的恢複訓練之後。
劍道訓練如果安排在早晨,那麼晨訓的訓練量就要再加一個小時到兩個小時了……兩個小時有點太長了,要提前兩個小時起床的話,那他不是也要淩晨四點起床了嗎?!他可不想學真田那個小老頭,這麼早就擁有老年人作息。那麼將一半的練習安排在下午和晚上吧,分成三個時間段。晚上練習遲一點也無妨,寧願做熬夜冠軍也不要淩晨四點起。
早上還是六點起床,長跑之後加上劍技的練習。下午和晚上也要各揮刀五百次,左右手加在一起也是各一千次了。
仁王在紙上塗塗改改,終於根據自己的情況定下了自己假期的安排表。
他看了一眼上麵從早上六點到晚上十一點的安排,陷入了沉思:我為什麼越過越辛苦呢?這時間表看上去好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