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的其他前輩們, 對切原的教育,是挫折教育模式與關愛教育模式的混合。既有“無微不至”的關懷,也有毫不客氣的打擊。前者包括功課輔導, 每日三餐的監督和對手機遊戲和遊戲機的管控, 後者則包括經常進行的不留手的練習賽和偶爾會出現的“動手動腳”。
真要說的話,拍拍後腦勺或者按住腦袋這種動作幾個前輩做的都不少。真正的揍人倒是沒有的。區彆就是真田的力氣會大一點。在與仁王和柳起過爭執以後,真田也知道大家頗為排斥自己習慣的道場上的“鐵拳教育”。那之後他就沒有再提過這個了,平時對待後輩和非正選的態度也變得更溫和了一些。
這種“更溫和”是大部分人分辨不出來的, 隻有和他比較熟的幾個人能發現。
幸村是欣慰於真田變得更加成熟了。
而仁王則是對真田的“知錯就改”嘖嘖稱奇:雖然知道真田是這樣的人,但真的見證了這樣的變化, 他還是覺得很神奇。
當然, 就算是這樣, 仁王也還是堅持一點:他和真田就是合不來!
切原的對手是哈特。
凱賓一定要等越前龍馬出場,杜杜也不願意自己對戰一個看上去就很稚嫩的對手。那麼讓比利來?不,哪怕是看上去稚嫩的對手, 也有可能是日本隊後續國家隊的成員,要做更進一步試探的話, 還是讓哈特上才行。
杜杜毫不掩飾自己對比利的輕視。
牛仔男孩氣的咬牙, 卻毫無辦法。
就連他的老板都必須妥協,更改代表隊的出戰人員名單, 他當然毫無辦法。
比利看了一眼貴賓席的方向,看到了讓自己魂牽夢繞的女孩的身影。可是這一次他甚至不能在她麵前表現出實力,根本沒有得到出現在她麵前的機會……可惡啊!
比起森博爾, 哈特的性格要更外向一些——並不太好評價的那種外向。
他上場以後就是一串英文,表達了自己對東洋人的蔑視和對切原小身板的不看好。他是印第安裔,身體素質天生就好,速度快動作靈活, 打起網球來也帶著叢林氣息:暴力,野心,毫不掩飾的殘忍,和獵殺者的眼神。有意思的是他並不是什麼鄉下出身,而是正正經經的大城市人。
杜杜偶爾會感慨,血脈的力量在哈特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
而萊因哈特聽到了,便會在其他人都不在的場合反駁他的這種說法:“所謂的印第安血脈,被神話也是因為各種影視電影和相關文化宣傳,誰知道真實是怎樣的呢?就像是杜杜你,你難道就甘心彆人用‘血脈論’來貶低你嗎?”
杜杜擁有黑人血脈,雖然算是混血,但麵上幾乎看不出白人的痕跡,從小到大他也因為這個身份而受到不少冷待。不過他的心理調節能力很好,也並不因這類事有心理負擔。
或者應該說,正因為他不在意這些,才會用“血脈”去評價哈特。
哈特自然不知道杜杜是如何評價他的。
哪怕是在美國這樣的自由國度,新入隊的隊員麵對更有經驗也更有實力的老隊員,也多少會有些局促。哈特在杜杜麵前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多話。
然而哈特的挑釁和有意貶低完全落了空。
切原耳朵裡全是嘰裡咕嚕,聽到英文的不適讓他甚至忽略了哈特的眼神:“什麼?你在說什麼東西?聽不懂,說點人話吧!”
他大概知道哈特說的不是什麼好話,因此抱怨一樣說出了後半句。
有意思的是,哈特也聽不懂日語。
同樣隻聽到嘰裡咕嚕的哈特,直接從切原的語調中猜測這是對手對自己的回應,於是他熟練地罵了幾句臟話再回擊。
這樣的場景經過轉播呈現在大屏幕上。
同時聽得懂日語和英語的觀眾們稍微有些尷尬。
而休息室裡的幾個優等生則不約而同陷入了沉默。
“還是要加大補習的力度,對吧?”仁王確認道。
幸村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
真田已經握緊了拳頭,額頭顯示出了青筋:“真是太鬆懈了!”
跡部往後一靠,用看熱鬨的語氣:“聽說切原的英文一直很難提高?那不如試試學習德語,或者法語。可以嘗試拓展新天地嘛。”
千石噗嗤了一聲。
然後他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假裝自己並沒有失笑。
在場的立海大的幾個人沉默了幾秒後,幸村轉過頭微笑著用法語對跡部說了一句“你可以不用說話”。
場內,切原和哈特的比賽已經開始了。
作為第一批入選美國隊的低年級(對標日本國內就是國中生,七□□年級的學生)球員,哈特的實力毋庸置疑。
他的速度,力量和體力都很強,技巧也不弱。仁王憑借自己的經驗判斷,認為哈特的五維和大概在20-22之間。五維的一些基礎屬性是很難掩藏的,比如速度和力量,這是硬實力。哈特展現在球場上的力量大概是4,速度大概是5,如果他還有隱藏實力,那麼數值還會更高。
相比起來,切原的數值就要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