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第二天做完熱身,走上球場時,見到了表情中帶著一點不愉快的越前龍雅。
其實所謂的“不愉快”並不是用眼睛發現的,而是情緒感知能力察覺到的。
這讓他忍不住伸出試探的“觸角”。
“沒能和另一個越前君比賽,不高興嗎?”他直接在做賽前禮儀時說道,“那快點打完比賽,賽後再去找另一位越前君如何?”
“你是想讓我快點打敗你嗎?”越前龍雅不太客氣地道,“如果你這麼希望,那麼我會滿足你的心願。”
他說話時帶著瀟灑的語調,讓話語裡的火藥味並不太濃。但不需要仔細琢磨,都可以從這句話裡聽出攻擊性來。
這類直來直往的“挑釁”,仁王是不會輸的。
“我之前和越前龍馬打過比賽。”他捏住了自己的辮子,微低下頭,弓著背,以一種有些微妙的從下往上的視線看著越前龍雅,低笑道,“稍微有點可惜,是6-1,差一點就能打出6-0了。為了彌補我當時的遺憾,今天可得努力一點。能以6-0的比分打敗‘哥哥’的話,再去打‘弟弟’,就更有把握一點了,對吧?”
“嘴上說這些話,可沒有用。”越前龍雅歪頭挑眉道,“如果你喜歡6-0這個比分的話,我就試試看打出這樣的比分吧。”
仁王“puri”了一聲。
雖然越前龍雅嘴上不落下風,但在仁王眼裡,他已經暴露了一點:他確實非常在意越前龍馬。
或許是這家夥根本不在意把這點暴露出來?
畢竟太明顯了,在u17訓練營待了短短的幾天時間,就讓見過他的人都開始猜測兩個越前肯定有親戚關係。
長得像不說,年長的那個越前,也太在意年幼的那個越前了。
如果越前龍雅的對手是其他人,暴露出他對越前龍馬的在意,或許還會起到威懾作用。打敗了萊因哈特,證明了自己實力的青年選手,流露出超出意料的凶狠後,許多對手會條件反射因此而更加忌憚,繼而束手束腳起來。
但他的對手是仁王。
而對仁王來說,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有明顯“弱點”,或者說“羈絆”的對手。
大幸運,他想。越前龍馬還正好是左撇子。
仁王確實是二刀流,右手的技巧也完全跟上了左手的進度。但慣用手是基因層麵的,身體肌肉鍛煉得再好,他用左手也還是比右手順手。
鬆手讓球拍落地,他看了一眼球拍的方向,抬頭對越前龍雅笑道:“看來第一局是我發球。”
仁王在轉身做準備時就有了計劃。
他知道越前龍雅的有恃無恐,但越是如此,他越是想看到這個人超出控製的一麵。
至於方法……這人不是已經自行將所謂的“軟肋”展現在他麵前了嗎?
幻影這招沒有什麼酷炫的光效。就隻是邁步,轉身的一瞬間,球場底線上做好準備的人,已經變成了“越前龍馬”。
越前龍雅眼神暗了下去。他表情沒什麼變化,似乎是早就預料到這一幕的發生。
已經幻影成越前龍馬的仁王看了一眼對麵越前龍雅的表情。
之前表現出來的“在意”是故意的嗎?那麼,此時他的幻影,也是在越前龍雅的計劃之內嗎?
就這麼自信,能夠完全掌控局勢?
絕技吞噬……他也想領教一下,這招的真實效果!
絕技吞噬這一招,展現在之前拿到的比賽錄像中時,是萊因哈特用出了他的招數以後,越前龍雅用出了一樣的招式,並且之後萊因哈特沒有再用那一招。
平等院在賽前時,講述了當時u17一軍代表隊去澳門比賽時,被“奪走”了絕技的加治風多,一直到回到u17都未曾找回自己的招式,以至於在和鬼的一軍換位賽中毫無還手之力。
哪怕是現在替補進入國家隊,加治風多也還是用不出他的絕技。
但讓加治去講述,為什麼他沒辦法再打出自己的絕技,他也說不清楚。
他隻感覺到,一旦他想打出自己的絕技,他的腦子就陷入一片空白,原本熟練的肌肉反應也變得生澀。
“是精神力層麵的封鎖,或許還有其他奧妙。”平等院如此猜測道,“但能造成這樣的效果,必然是利用層次性的落差。”
他解釋了一下自己的理解:“就像是幸村你的‘yips’,麵對精神力水平很低的對手時,對手會永遠困在五感失去的世界裡,甚至無法再拿起球拍一樣。加治那家夥一直到現在都沒辦法找回自己的絕技,隻代表著他的精神力水平距離越前龍雅太遠了。”
“一旦有了心理陰影,自然所有實力都發揮不出來。”
他這麼說完後,甚至很坦然地道:“我之前一直避免和越前龍雅比賽,就因為我也沒有把握。假如我的異次元因此被封印,影響到後續的比賽,那就得不償失了。”
當然,有幾十上百的“世界”係列招數,被封印了一個倒無所謂。
整個係列中他有很多招。
“萊因哈特的招數不會被封印太久的。”平等院說,“以萊因哈特的實力,就算越前龍雅利用精神力位差封鎖了一段時間他的‘絕技’,對萊因哈特也沒有太大影響。”
他會這麼總結歸納,也是因為萊因哈特並不是以精神力為主要能力的職業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