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川縣大賽的聯合決賽是循環賽製, 四強球隊要與另外三支球隊各打一場比賽,按照積分選出前兩名。
這是為了爭奪全國大賽的名額。
比起棒球和足球,籃球在日本的推廣度還並不足夠, 但能夠擁有全國大賽就意味著更為完整的人才選拔模式。國中隻有縣大賽, 高中是縣大賽和全國大賽, 大學則開始有全國大學聯賽,再往上就是全國職業聯賽, 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國手。
國外的聯賽, 目前還沒有人成功。
流川楓的目標就是大學時去美國打ncaa,而安西教練死去的學生, 也是為了出國打ncaa的。
事實上他們在ncaa裡很難出頭,如果耗儘機會,沒能獲得選秀名額, 最終還是隻能回國參加商業賽和國內的籃球聯賽, 或者是參與選拔打一打國際聯賽。這也算是備受尊敬的“國手”了。安西教練本人就曾經是國手。
除去湘北以外, 四強的另外三支隊伍是翔陽, 海南和陵南。
聯合決賽第二戰, 湘北的對手便是連續獲得了神奈川十六屆縣大賽冠軍的海南。
十六。
仁王看著這個數字, 感到非常熟悉。
他國三時拿到的關東大賽冠軍, 也是第十六個關東大賽冠軍呢。
這讓他非常能理解海南的“傲慢”。或者不能說是傲慢,而是王者的壓力。處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實際上時沒有退路的。所有人, 學校裡的人,競爭對手, 隊友,包括自己, 都認為沒有輸的餘地。
而這次作為挑戰者, 他站在新的位置, 用新的視角,發現了新的東西。
“果然,推翻王座上的人會讓人有本能的興奮。”他自語道。
在王座上的人,能否坐穩那個位置,考驗的不隻是實力,更多的是氣量。
而作為挑戰者,則需要越瘋越好。
打敗翔陽後,湘北就像是撕開了一層隔膜一樣,擁有了與之前不一樣的氣勢。這是由勝利帶來的,被稱為“勢”的東西。他們不會再在麵對對手時感到懼怕,感到壓力,反而躍躍欲試。
這是很好的競技狀態,安西教練也借由這種競技狀態做出了新的戰術布置。
仁王在和翔陽的比賽中表現得比他預想得還要好。
直接和藤真對位還獲得了勝利。
這意味著仁王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籃球選手,一個無人能質疑的球隊王牌。
在此之前,或許有人會認為,湘北的王牌是赤木,是三井,但在此之後,再去問,大家都會認為,湘北的王牌,是仁王。
“真是輸得太徹底了。”宮城難免陷入沮喪。
更讓他沮喪的是,和海南的比賽,也沒有他出場的餘地。
阿牧的強壯,非常克製他。
矮小的個子,難道就意味著籃球場上的天生劣勢嗎?
他是這麼想的,也忍不住這麼說出來了。
如果的仁王退後兩步,側過頭看他:“不是哦。”
“你在看我熱鬨嗎?!”宮城惱羞成怒道。
仁王搖了搖頭:“前輩,身高和運動沒有關係,我也認識隻有一米五,籃球還是打得很好的人。”
他說的是越前。
在立海大打過那麼多次球類大賽,就和越前比賽那次最酣暢了,他都覺得越前的籃球實力比他們立海大的籃球隊的校隊球員實力還強。也不知道立海大籃球隊和青學籃球隊的隊長的心情。學校裡更強的選手反而不是球隊的隊員這種事……
puri,每次想起來都覺得挺有趣的。
宮城是很難和仁王打嘴仗的。
仁王隻對三井放肆一些,對待其他人時從日常行為到禮儀都無可挑剔。他和宮城說話從來都是用敬語。
宮城一直覺得他非常虛偽,但彆人以禮相待,以他的性格也不好意思橫加指責。
仁王也利用了宮城的這種可以稱得上是青澀和單純的性格。他擁有感知情緒的能力,就代表著他在人際交往上,隻要願意,就接近於無往不利。會有很少數的,同樣敏銳又敏感的人非常厭惡他,但另外的極大部分人,則根本無法看穿仁王的“交際法則”。
“一米五,高中生怎麼可能隻有一米五。”宮城吐槽道,“你這麼說隻會讓我覺得你在說謊啊。”
“是國中生。”仁王說,“但他比前輩你現在還強哦。”
“你這家夥……”
“抱怨是沒用的。”仁王用有些冷淡的語氣道,“如果不甘心,想要拿到首發的位置,就努力一點打敗我吧。”
“我當然會這麼做!”宮城咬牙,“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性格友善的人。”
仁王有些詫異:“我哪裡表現得很像個好人嗎?”
“明明是三井前輩……”宮城話說到一半頓住了。
他哼了一聲,不理仁王,直接走了。
仁王在原地摸了摸鼻子,想籃球隊裡是不是隻有櫻木一個沒看出來三井前輩對自己的優待?
如果不是自己確實是新生裡最強的一個,這種優待很容易轉化為“嫉妒”和“孤立”吧。但反過來,成為最強者,成為領頭的人,就不會有人對前輩的優待提出異議。
仁王已經做好了和阿牧對位的準備。
不知不覺,他在神奈川其他球隊的眼裡,已經從“最強新人”變成了今年mvp的有利爭奪者了。
至少阿牧會認為仁王是他的對手,而不是清田的對手。
而在意識到這一點時,阿牧也覺得湘北很恐怖。
“仁王雅治,流川楓,再加上一個櫻木花道。”他叉著腰有些困擾,“難道海南冠軍的名頭已經無法吸引天賦好的新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