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盤腿坐下來, 一邊休息一邊思考這次戰鬥的問題。
一招殺死下弦鬼後,他發現自己的實力比預計的要強一些。或者說是,自己領悟得到的劍技招數, 比起水之呼吸的劍技招數, 更適合他, 也更能發揮自己的實力。
如果現在去和姑獲鳥戰鬥, 他也可以做到一擊必殺。
所以最開始殺死那些普通鬼時, 揮刀的次數太多了。
最理想的程度, 當然是每隻鬼都一擊必殺,有多少隻鬼就揮出多少刀。但實際上, 為了保證不出意外, 也為了“潮汐”的一層又一層綿延不絕的意向,他有許多揮刀實際上是“不必要”的。
如果他能夠更精準地控製揮刀的次數,那麼在用完潮汐以後,手腕肌肉也不會那樣疲憊。
同樣的,殺死下弦鬼的那招, 也可以更精簡。
仁王看了一眼周圍。
樹, 山坡,石塊,全都在那一招之下被湮滅了。
雖然“旋渦”確實應該起到這樣的效果, 但隻是單獨的對手的話, 將招數控製在最適用的程度, 才不至於有多餘的消耗。
仁王現在還沒有這樣的控製力。
本身他在打網球時,就不是會精準控製自己的類型。相反, 他在打網球的時候, 經常仗著自己體能不會出問題, 也不會受傷, 打得非常奔放,非常有想象力。一些不必要的操作對他來說屬於“表演”和“欺詐”的一部分。
他一向將網球和劍技招數兩相對應,新的劍招也有從網球招數裡汲取靈感。
但戰鬥與網球,還是不同的。
他經曆過一次劍技與網球的“切割”,此時反向的,要再來一次“切割”才行。
雖然精神力感知裡山裡已經不存在鬼了,但仁王在反思過後還是回了係統小屋休息。
在戰鬥危機時刻躲進小屋裡能躲避危機尋找機會,在荒郊野外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情況下,小屋就是很好的休息地點了。小屋裡的家具和真實的家具沒什麼區彆,床比自己公寓的床還要軟。
仁王甚至試過在小屋裡的網球場進行網球訓練。
雖然這些“加屬性”的道具,比如杠鈴架,比如網球拍架,用起來的手感和真實的運動用品沒有區彆,但隻要想到這些道具是擺在這裡就可以給屬性加成的,仁王心理上就會覺得這些用具很好用。
白天的時候,仁王走出了那田山。沒多久就有“隱”的成員來找他,不是之前一直跟著他的那個,而是新的後勤人員。
仁王有些好奇他們的情報從何而來。
但這麼快就發現他將那田山裡的鬼清除乾淨,工作能力真的很強。
和後勤人員說了要回狹霧山的事,順便要了一份簡易地圖,仁王一邊靠著自己的方向感,一邊靠著地圖往狹霧山的方向走。
這方麵係統幫不上什麼忙。
回到狹霧山時,理論上距離他離開狹霧山也有半年了。
做任務的時間,中途“逃亡”的時間,跟蹤姑獲鳥的時間,去海邊修行的時間,以及一路回來的時間。
仁王回到狹霧山時正好也是黃昏。
他想起以前他和錆兔,義勇三個人,每天訓練完,鱗瀧老師都會做好飯等他們。如果他們能帶點什麼加餐的東西,比如鳥或者兔子什麼的,晚上就會多一道菜。
突然回去的話,有飯吃嗎?
仁王走到了熟悉的小屋。
他沒有直接拉開門。
精神力和呼吸讓他感覺到小屋裡有人,但不像是鱗瀧老師,也不像是錆兔和義勇。
老師又有新弟子了嗎?
仁王有了惡作劇的心。
在藤襲山時,他已經知道了手鬼“獵殺”鱗瀧老師弟子的事情。
理論上退休的柱,還活著的,會不斷收弟子,將自己對於呼吸法和劍技的領悟傳給一個又一個有意成為鬼殺隊劍士的人,保證鬼殺隊的傳承不斷。仁王在自己訓練的過程中沒有見到過回來看完老師的“師兄”,還以為鬼殺隊劍士的死亡率就是很高,或者是殺鬼的工作很忙。
沒想到死亡率高確實是很高,卻並不是在成為劍士以後,而是在藤襲山裡。
如果沒有遇到手鬼,仁王或許並不會知道,鱗瀧老師實際上已經不敢再收弟子了。
十幾個跟隨他的少年就這樣一去不回,哪怕是時刻保持著平靜心態,將水之呼吸練習到極致的鱗瀧老師也會產生自我懷疑。
藤襲山考核的結果,自然會告訴給這些“訓練師”。
鱗瀧老師一次次送走自己的弟子,卻始終沒有一個弟子從藤襲山回來。
是他的教學方式不對嗎?還是他的殺伐報應到了他的弟子身上?
這都是不應該出現的憂慮,可鱗瀧老師也無法控製自己。
但仁王回來了,錆兔和義勇也回來了。
手鬼的話,是由錆兔告訴鱗瀧老師的。仁王本來沒打算說,但當時回狹霧山的路上,錆兔認為,一定要告訴鱗瀧老師才行。
“不能讓鱗瀧老師認為這是他的錯。”錆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