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涵琪也安靜坐在他身旁,始終是一臉的冷漠。
“小如,沈家還要你就已經是我們於家的幸事了,你再怎麼鬨也沒用。”於朝陽神情冰冷,看著幾米之外神情癲狂的女兒。
“爸,沈星嵐是什麼情況你不是不知道,你怎麼能把我嫁給這樣的男人?你這是在推你最愛的女兒入火坑啊,你怎麼能這麼殘忍!”於涵如越說表情越悲戚。
“你以為你不嫁給沈星嵐就不是在火坑裡了嗎?”於朝陽依舊沒有表現出任何動容,“現在的於家已經是在火坑之中了,我們所有人現在都在火坑裡。”
於涵如一梗,愣愣地站住了。
“嫁進沈家你至少還是個豪門貴婦,但留在如今的於家你以為你會是什麼?”於朝陽看著於涵如,他知道大女兒很難接受這個要求,但他們已經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
“小如,這是你身為於家女兒的命。”
於涵如倉惶的倒退了兩步,一雙杏眼裡緩緩流出了一行眼淚,這些日子的波折磨難也讓一向桀驁高傲的於大小姐感到了委屈。
“爸,可是沈星嵐是傻子啊,我……我怎麼能嫁給一個傻子?”沈星嵐是沈家二房的孩子,沈家二房因為是表兄妹結婚,所以他們的長子一出生就是個傻子。
於涵如這麼驕傲的人怎麼會甘願嫁一個傻子?
“我也希望你嫁一個樣樣優秀的男人,但是現在的於家沒有辦法再給你其他選擇了。於家現在太需要幫助,而沈家是唯一一個願意對我們伸出援手的家族,他們的條件就是要我們把女兒嫁給沈星嵐。小如,爸爸和你大伯也是逼不得已。”於朝陽站起身走向於涵如,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爸,於家女兒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於涵如說著看向了一直默不吭聲的於涵琪,“於涵琪於涵琳都是於家的女兒,憑什麼你們就一定要我嫁過去?”
麵對於涵如赤裸裸的眼神,於涵琪的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
“琪琪和琳琳都還沒滿二十周歲,她們怎麼跟沈星嵐結婚?隻有你到了適婚年齡!”要是可以選擇,他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去遭那個罪。
但沈家明確表示今年就想讓沈星嵐結婚,這樣一來就隻有於涵如符合條件。
於涵如傻傻的看著自己父親,臉上的淚水早已泛濫成災,她再跋扈再任性也知道這種時候已經不是自己可以決定的了,她的命運從有人舉報爺爺那天起就已經被決定了。
“曹永軍!都是曹永軍那個賤人的錯!”於涵如突然咬牙切齒的念著曹永軍的名字。
“我覺得不是他。”於涵琪突然低低開口,抬起頭時眼裡同樣充滿陰冷的光,“你們不覺得君佑瑤才是這件事裡真正的主導者嗎?”
於朝陽和於涵如聞言一起看向她,在事發時他們就已經找過曹永軍,他也交代了12月5號晚上君佑瑤曾經去找過他,並且他在她的威脅下把王倩依和胡凡的故事告訴了她,但她從頭到尾沒碰過鑰匙,鑰匙一直都在他手裡。
而且於涵琪還證實當天晚上君佑瑤一直待在寢室裡不曾出門,期間隻出去過一分鐘,這麼短時間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曹永軍的寢室裡的。
之後他們調取了銀行的監控畫麵,發現去取資料的是個完全陌生的男人,甚至查不到這個男人的任何資料。
君佑瑤的嫌疑是曹永軍說出來的,但一切證據卻都證明她與整件事無關。
“琪琪你不是親眼見到她當天一直待在寢室裡嗎?”於朝陽皺著眉看向小女兒,君佑瑤這個名字他當然很熟悉,他自己女兒在做些什麼他當然清楚,何況銀州動物園那件事還鬨得那麼大。
於涵琪黴頭緊蹙,將自己的想法慢慢說了出來:“但我總覺得曹永軍不像在說謊,首先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找得到一個身份背景完全模糊的人去取那份資料,而且曹永軍貪生怕死貪慕虛榮,他如果取到資料最先想到的應該是借機威脅咱們,金錢或者權勢對他來說才最重要,他怎麼可能這麼乾脆的交到紀委手裡,這顯然不符合他的性格。”
“但如果換成君佑瑤,那一切都可以說得通,因為姐姐幾番為難她,她恐怕早就對咱們於家懷恨在心了。”
不得不說,於涵琪分析得沒什麼問題,那這些問題君佑瑤想不到嗎?
當然不是,其實她是故意要留下這樣一個破綻的,不然她當天就不會親自去找曹永軍,她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告訴於家人,惹了她君佑瑤就要做好被千萬倍報複的心理準備。
而且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她還想借著這件事讓顧家人明白她的價值,即使她沒有後台,沒有背景,她一樣可以搞垮一個勢力龐大的大家族。